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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6)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過去常聽人誇他色若春曉,奪彩掠霞,乃人間絕色,可岑嬰不管怎麼看,都覺得謝歸晏比他好看得不止一倍。
岑嬰看得久瞭,謝歸晏似夢中有所覺,皺著眉要醒來,岑嬰不想打擾他靜養,趕緊悄聲退出。
他步到正殿,坐上那長榻,可眼前仍是謝歸晏熟睡之場景。
岑嬰看到謝歸晏那豎著的發絲隨著他無意識地蹭動從小冠中脫落,柔軟地垂在臉頰兩側,仿佛小貓爪子撓得岑嬰心癢癢。
謝歸晏在他眼前從來都是容止齊整,岑嬰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歸晏這般隨性慵懶的模樣。
他沒有辦法形容這種感覺,隻覺得他和謝歸晏似乎又親近瞭些,比謝歸晏與他說‘願得此身長報君’時還要親近。
想要再多看到他這個樣子。
不是嘉言懿行的謝歸晏,不是群臣贊頌的謝相,而是擁著絨毯,將下巴攏在毯下,隻冒出小半張臉,安詳睡著的謝歸晏。
岑嬰這般想著,又不自覺地站起身,想去往偏殿。可因為他過於入神,竟讓膝蓋撞到瞭案幾,疼痛讓他頃刻回神。
岑嬰想到方才的走神之間對謝歸晏的遐想,他捂著眼,覺得上天真該晴天打下雷來將他劈死。
“朕究竟在想什麼?”
岑嬰冷靜瞭半晌,覺得該找點正事做,扯開那該死的註意力。
他叫來明洪:“唐捐德明知謝相身體有恙,還私自登門叨擾,罰俸三月,警告他不許再有下次。”
明洪應諾。
岑嬰又道:“今日之事皆因太上皇所起,你叫人去看著,他既這般喜歡聽戲,今日就叫他唱個一整夜,看他還有沒有力氣跟太醫丞說三道四。”
末瞭,再叮囑上一句:“這些事都不必叫謝相知道。”
他是什麼仁厚的君子,聖明的君主嗎?
從來都不是。
可有人希望他是,那便姑且就是。
*
謝歸晏雖困,但這是在宮中,身上又有葵水,到底不敢多睡,囫圇一覺後就清醒。
她趕緊起身檢查絨毯上是否有痕跡,還好,都是一片幹凈,心下松氣之餘,再次批評自己怎麼能如此輕易放下戒心。
雖說岑嬰與她略有些情分,可女扮男裝到底是欺君大罪,她不能有絲毫懈怠。
這般批評完後,謝歸晏便想出宮,她要面聖,就要端正衣冠,可是在偏殿找瞭半天,她都沒有找到一面鏡子,反而將岑嬰驚動過來,正沒骨頭似的靠在墻上,看她。
“敏行找什麼?”
謝歸晏見人時,衣冠從來都是端正得一絲不茍,如今這般散亂頭發的模樣叫岑嬰瞧瞭去,她覺得分外窘迫。
“回陛下,微臣正在尋銅鏡束發。”
岑嬰的目光便往那散在頰邊的發絲上一頓。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歸晏的錯覺,她總覺得岑嬰這一頓,頓得十分微妙,十分意味深長。
她反思,以為臉上有何不妥,岑嬰又將眼移開瞭。
岑嬰道:“見慣瞭你一本正經的模樣,朕倒覺得眼下你正好。”
謝歸晏以為這是捉弄之言,苦著臉道:“陛下莫與微臣玩笑瞭,若是微臣這副模樣被諸位禦史瞧見瞭,又要被參一本。”
岑嬰皺著眉頭:“參你什麼?你又沒有魅惑君主。”
謝歸晏怔住,繼而大驚失色:“魅惑什麼?誰魅惑?微臣嗎?微臣如何魅惑?”
岑嬰也知失言,微微窘迫:“那不然參你什麼?”
謝歸晏覺得岑嬰明知故問:“自然是儀容不整,陛下忘瞭,禦史和禮部都有糾察百官儀容的權力。”
岑嬰不是忘瞭,他回回上朝,明洪都要打起精神監察他的儀容是否恰當,所以他不可能忘記。
岑嬰隻是率先想到瞭魅惑君主。
因為這個率先想到,岑嬰更為窘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瞭,謝歸晏既不是小娘子,也不是宮中妃嬪,怎麼可能魅惑君主。
岑嬰為瞭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忙道:“朕的寢殿裡有銅鏡,你去那兒束發,正好還有象牙梳可借你一用。”
謝歸晏扶著小冠急匆匆地去瞭,大約也是被那幾句尷尬的話給逼走的。
岑嬰懊惱地捂著臉。
這一天天的,怎麼盡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在謝歸晏面前,他的臉可算是丟盡瞭。
他不知道謝歸晏方才並非尷尬,而是緊張。
沖進寢殿後,謝歸晏便抓起菱紋銅鏡前前後後將自己照瞭一遍,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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