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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41)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看向瞭謝歸晏。

他想起他的謝相名滿京華,就連平康南曲的小倌館裡都照著謝歸晏的模樣儲著許多小倌,等著伺候貴女貴婦。

那麼,宮裡冒出個膽大的、不知死活的公主覬覦謝歸晏,應當也沒什麼值得人驚訝。

岑嬰邊笑邊磨牙。

第20章 20

新城打開螺鈿食盒,奉上她剛做的單籠金乳酥,並細聲細氣地為岑嬰介紹這道酥點,希望皇帝能明白她的用心。

岑嬰漫不經心地聽著,實則隻把註意力放在謝歸晏身上。

他見謝歸晏隻是淡淡地站在那兒,似乎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裡便有些平衡,所以哪怕新城特意點出是謝歸晏將他喜甜的秉性告訴自己,岑嬰都沒有生氣。

他隻是甜蜜地想,謝歸晏果然瞭解他也關照他。

全然不記得那一次用飯,膳食裡蔗糖的用量有多麼恐怖,以致於接下來一年謝歸晏都不想碰甜食。

他溫情脈脈地看著謝歸晏:“敏行用心瞭。”

謝歸晏微笑,並不喧賓奪主,新城雙手捧過箸筷,岑嬰也就隨意嘗瞭一下:“尚可。”

這句矜持的點評似乎真的把新城當作瞭個廚娘,新城的神色微妙一頓。

她微笑道:“陛下喜歡,便是妾身的福氣。”

岑嬰將箸筷一放,淡道:“這聲尚可是看在你是公主的面子上才給你的,實則水平難登大雅之堂。”

新城一怔,臉色又羞又愧。

謝歸晏也一怔,新城對廚藝沒有信心,所以是先做瞭一份由她品嘗過,確認無誤,方才敢送來,她對新城的廚藝還是很有信任的。

謝歸晏以為岑嬰還是在遷怒:“公主的這道金乳酥酥皮薄如輕紗,入口既化,餡料甜而不膩,清爽可口,依微臣的淺見,就是連宮中的禦廚也比得……可是蔗糖放少瞭,陛下吃得不喜歡?”

他在給新城找借口,圓場。

新城感激地看瞭他一眼。

岑嬰的目光就冷瞭下來:“新城既知朕愛吃甜食,難道還會吝嗇放蔗糖嗎?”

其實他的點評本就有失公平,不過是因懷疑新城對謝歸晏的心意,所以才抱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心態,貶低她的手藝。

他是沒有想到謝歸晏不僅嘗過金乳酥,還對新城評價頗高,即使聽瞭他的點評,也寧可給新城找其他理由,也不願相信新城的手藝不好。

啊,好氣。

是那種無法發作,隻能悶在心裡,吃啞巴虧的那種氣!

岑嬰承認自己就是小心眼,還嫉妒新城,她是女郎,是擅廚藝,且心悅謝歸晏的女郎,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那她得到謝歸晏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不像他,連爭一爭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岑嬰能不小心眼嗎?他本來就不喜歡新城。

岑嬰寒著臉,瞪著謝歸晏:“給你吃的那份必然是佐料正常的,與朕這份如何能一樣?蔗糖多放,若不把握好火候和時機,是很容易發苦的。”

他看上去對新城很不滿意,甚至隱隱有遷怒到謝歸晏身上的意思。

謝歸晏一愣,她皺眉沉思。

岑嬰竟然這般不喜歡新城嗎?瞧他對這金乳酥的嫌棄與厭惡,仿佛這金乳酥殺瞭他全傢一樣。

而新城看瞭眼岑嬰,又看瞭看謝歸晏,忽然屈膝跪瞭下來,梨花帶雨地哭道:“陛下莫要怪罪謝相,謝相憐憫妾身,方才願意幫妾身說兩句好話,是妾身廚藝不精,無法讓陛下高興,都是妾身的罪過,還請陛下責罰妾身。”

她說著,便嚶嚶落淚,倒把岑嬰唬瞭一跳。

他方才是怎麼她瞭,她就這麼哭。

然新城這一哭,謝歸晏也不能心安,思來索去,還是覺得是自己說錯瞭話,她忙道:“是微臣說錯瞭話,還望陛下息怒。”

瞧著底下一個兩個,都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仿佛遲一步就會拖累對方的積極樣,真像一對患難夫婦。

那他算什麼?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劃銀河的那個西王母嗎?

岑嬰撥著手中的佛釧,讓自己冷靜下來:“新城,朕是打你還是罵你瞭,讓你哭哭啼啼的,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苛待瞭公主。”

新城忙道:“妾身並無此意。”

岑嬰道:“那就別哭瞭,聽著煩。”他一頓,“你先出去,朕有兩句話要和謝相說。”

新城一怔,但心知忤逆不瞭岑嬰的意思,便起身出去,經過謝歸晏時,遞過去一個擔憂的神色。

謝歸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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