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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35)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實則心裡想的是:替謝歸晏相看,他瘋瞭不成?!他是絕不可能替謝歸晏相看未來的女君,若謝歸晏等急瞭,問起瞭,他自有‘朝政太忙’等等現成的理由搪塞作借口。
岑嬰計定,期盼地看向謝歸晏。
謝歸晏遲疑,有些抗拒:“陛下也是男子啊,要如何替微臣相看呢?”
岑嬰大手一揮,漫不經心的:“陛下可與各位老臣議事的閑暇,隨便問幾句傢中女眷的情況,若是有各方面合適的,便叫太後設宴,讓你們見一見。”
謝歸晏猶疑:“微臣實言告訴陛下,也不怕陛下笑話,傢父傢母感情甚篤,微臣自小豔羨,立下誓言,往後也要尋一個喜歡的女郎,與她一生一世在一起,再無他人。因此這女郎必然是要微臣自己相中的,自己喜歡的,不分貧賤,不拘出身……陛下應當不會不問微臣的意願,就隨意賜婚吧?”
一生一世!
再無他人!
如此深情,岑嬰聽得酸水都冒瞭出來。
他嫉妒得很,也怨恨得很,謝歸晏啊謝歸晏,既然你相看女君可以不分貧賤,不拘出身,但為什麼偏偏就要看重性別呢?
岑嬰雖還不知謝歸晏的女君在何處,可是他已經控制不住地要吃起這位不知名姓的女郎的飛醋瞭。
他含酸道:“放心,朕不會隨意賜婚的。”
隨意賜婚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還不是要把謝歸晏送到別的女郎身邊,便宜別人。
他還沒有那麼魯莽,那麼蠢。
謝歸晏輕舒口氣,揚臉笑道:“多謝陛下。”
他玉容雪姿,展眉笑時,卻若暖陽融玉,浮光躍金,春風化雪,總叫人生出無端的癡想,以為冷玉為他所暖,冰雪因他所化。
岑嬰偏過臉,恨恨地想。
謝歸晏是個多麼會哄騙人,叫人自作多情的郎君啊。
輿車將岑嬰送到瞭太極殿,依照他今夜的計劃,他要借太後博取謝歸晏的同情,在輿車上哭訴一路,直哭得謝歸晏心腸軟得把那些破規矩統統忘掉為止。
這樣,岑嬰便可以順理成章,將謝歸晏留下來在太極殿過夜瞭。
可惜瞭,他的計劃不僅被中途打斷,還引起瞭個不大好的問題。
因為岑嬰‘隨口’聊起的婚姻問題,忽然讓謝歸晏想起還有一封十日前寄來的傢信未回,他說什麼今日都要出宮去,這樣明日傢仆才能趁早帶著信回建鄴去。
他愁容萬千:“傢母本就擔心微臣獨自在長安,無法照顧自己,若是見這封回信遲瞭十數日,不知又要作何他想,夜裡要幾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瞭。”
岑嬰喜愛謝歸晏,總是把他的傢人當作自己的傢人看待,便有些不忍心,許他出瞭宮。
但岑嬰不知道謝歸晏一直坐著馬車回到謝府,都覺驚心動魄,心有餘悸。
她奔至君珩院,取出早已打好第一遍初稿的辭呈,準備連夜潤色。
若非岑嬰無意提醒,她都快忘瞭,遲遲不娶妻生子亦是男扮女裝的破綻。
她今夜確實勉強用言語穩住瞭岑嬰,但這隻是暫時,萬一岑嬰興起賜婚,她就真要大難臨頭瞭。
辭官的事不能再拖瞭。
她邊潤色辭呈,邊在心中打腹稿,想朝中的事還要多久可以交割清楚。
這樣她就想起瞭岑嬰的頭疾,還有近日出現的謠言。
顯然岑嬰的皇位還沒有那麼穩當,若她在此時棄他而去,也不知那自來敏感的少年帝王會作何他想。
這樣一想,謝歸晏的筆尖又開始猶豫起來。
因心神不寧一夜,謝歸晏次日便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朝。
那份辭呈還是被連夜潤色出來,在她袖間藏著,預備找個好時機就呈上去,隻是謝歸晏還不知這個好時機是什麼。
她袖著手,心不在焉地在宮道上走著。
正遇到瞭顧嶼照,兩人已有幾日未見,顧嶼照見她沒精打采的,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追瞭上來:“謝相昨夜沒有休息好?”
謝歸晏嚇瞭一跳,回頭見是顧嶼照,便道:“別提瞭。”
顧嶼照卻想錯瞭,他頷首,表示理解:“我最近也很忙,陛下預備抽調部分軍中好手,去建一支新的近衛軍,好像叫錦衣衛?我忙著配合羽林衛郎將考校人呢。”
謝歸晏一頓:“羽林衛已是天子近衛,陛下何故還要再建一支?”
顧嶼照聳瞭聳肩:“我哪知道,陛下總是有主意的,我們為人臣子的不好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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