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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178)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還想擺個譜,就聽謝歸晏快速說道:“若陛下不同意,我隻好去尋個金吾衛,叫他貼身教我瞭。”
岑嬰哪還敢拿喬,迅速起身:“那我勉為其難教你一下,誰叫我的騎術是所有人裡最好的。”
真是小孩,不放過任何賣弄推薦自己的機會,謝歸晏笑吟吟地跟著他去瞭。
金吾衛牽瞭一匹被馴養得很溫順的馬。
謝歸晏不會騎馬,是因為她嫌騎馬太累,所以一直都懶得學,反正出入都有人為她駕車,她也不必騎馬趕路,所以今日學得也挺心不在焉的。
這本是她的打算,但她想不到岑嬰壞得很,或許是為瞭報複她對名分的不肯松口,他摟著謝歸晏,雙手繞過她的腰際去牽韁繩,那馬就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下,要它快便快,要它慢便慢,一切都由岑嬰說瞭算。
馬時而瘋跑,把謝歸晏驚得夠嗆,隻能牢牢掛在岑嬰身上,時而又慢得如渡步,但這樣的好時候總不多,謝歸晏於是隻能一直緊緊地扒著岑嬰。
岑嬰很享受謝歸晏對他的依賴。
她倚靠著他,一輩子都不能對他放手。
岑嬰咬牙:“真想和你在馬上就這麼過一輩子。”
謝歸晏早被顛得說不出話來瞭。
那頭探花郎遠遠地望著這馳騁的馬匹,他原本有意在新城面前顯擺一二自己的馬術,但現在有岑嬰在前,他分明是班門弄斧,於是便隻謹慎地略微帶著新城騎瞭會兒。
他更多的註意力都在岑嬰那兒,那個小內監是不是有些過於放肆瞭?謝相看上去明明不適應,可他沒有半分緩和的意思,依然任著馬匹瘋跑。
這小內監的行事作風,還有項上人頭的數量真的不太符合這個身份,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內監?
探花郎既然沒有擡頭看過皇帝的模樣,殿試時,岑嬰說的話也極少,他自然無法識破岑嬰的身份,隻是心裡到底存瞭個疑竇,於是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謝歸晏處。
見馬兒終於慢慢停瞭下來,謝歸晏似乎被生瞭氣,被小內監摟在懷裡安慰。
但是小內監哄不好她,謝歸晏跳下馬,他就趕忙追上,抓著謝歸晏的手,和她在說什麼,說著說著,又親瞭上去。
探花郎瞪大瞭眼,連接下來的舉動都忘瞭。
新城催促他:“怎麼瞭?”
探花郎謹慎,一直隻以目光斜視,他又走在新城面前,新城察覺不到他的異樣,隻聽他說無事,便真的覺得無事瞭,不曾起疑。
但探花郎內心的七魂早就丟瞭一半。
謝相與內監,這可能嗎?
縱然謝相是女子,至今又為成婚,為男色動點心,似乎也說得過去,可那是內監,是沒根的東西!
她怎麼會願意和一個內監攪合在一起?
探花郎隻覺不可能,便試探地問新城:“殿下身邊的那位常侍大人氣度不凡,可是殿下身邊的大常侍?”
新城愣瞭一下,才道:“不是。”
探花郎覺得她這一頓,微妙得很,隻是問一個奴仆的身份而已,若不是就直說不是便罷瞭,為何還要微妙一頓呢?
他再轉眼看去,就見二人又清清爽爽地站著,似乎方才的拉扯都隻是探花郎的幻覺而已。
探花郎忽然有瞭個大膽的猜想,那內監或許不是內監,但一定是謝歸晏的入幕之賓。
這日給探花郎留下個很深刻的印象,後來他們這批進士去吏部報答,等著吏部給他們派官職時,他的某位同鄉請他吃瞭頓飯,言語間,都是對他被新城捉婿的豔羨。
因他們都知道,金榜題名隻是第一步,有沒有官做,能做什麼官,還要看他們各自的社交能量,而很不巧,今年雖然因為抓瞭許多貪官,空出瞭很多缺位,但也聽說謝相有意讓幾個進士去女子官學授課。
同鄉沒有門路,為此煩愁瞭許久。
探花郎聽得心裡不是滋味,也是喝多瞭酒,便在桌上遮遮掩掩地說道:“你為何不去求謝相呢?謝相到底是女子,天下哪有女子不愛俏,你生得也不差。”
同鄉的心思被這句話說得活絡起來。
他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俊後生,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活到如今,就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而謝歸晏正是女人。
他在瓊林宴遙遙見過謝歸晏,見她生得美,言語談吐間,有沒有一般女子那般的俗氣,若她未曾身居高位,理當是同鄉心目中最佳的紅袖添香的人選。
也說不準是為捷徑所惑,還是本就對謝歸晏動瞭心,那同鄉竟然當真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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