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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662)
作者:鹿门客 阅读记录
胡蟲蟲道:“那年月,人人都跟瘋瞭一樣。信乩教的,越是供奉虔誠的,越是經常有莫名其妙滅瞭門,隻活下來一個獨苗的。誰不懷疑乩教背後有鬼?但信乩教,卻當真有利可圖,財富權勢,健康美貌,均可祈求到手。隻要活下來的是自己,不就夠瞭嗎?”
“可是,死的人,太多瞭。”
多到有時候一整個信乩教的村子,乃至一整個鎮子,都成片成片地死人。表面上看起來,甚至都還是普通的天災人禍。
哪有這麼巧呢?巧一次兩次乃至十次,都有人信。巧百次呢?
於是,齊朝有識之士對乩教的質疑聲,越來越大。
李秀麗聽得眉頭緊皺,想起瞭大周的不少邪教淫祠,脫口而出:“莫非這個什麼乩教在背後幹殺人祭鬼的勾當?”
那個世界的大周官府,對淫祠打擊極其嚴厲。因為其民間傳播的不少教派,都有殺人,取人之髒腑器官祭祀鬼神的儀式。
胡蟲蟲搖搖頭:“非也。”
當時齊朝也懷疑過這個可能,遂派瞭官員暗中進行調查。
得出的結論卻是,這些信奉瞭乩教的死者,確實是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包括疾病、強盜劫殺、天災、失足等等。
能找到的屍首,除瞭根據死亡原因而死相各異外,五髒六腑俱都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缺失的器官,足見生前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恐怖的獻祭。
因沒有證據,卻不好處置乩教。況且此教的門路後臺甚多。
但名正言順清剿乩教的轉機,很快就到來瞭。
胡蟲蟲聲音漸低:“那一年,老師三十八歲,再次上京趕考。”
張秀才上京趕考,途經附近的臨州市。他傢境貧寒,前陣子為弱冠的兒子娶婦,更是將能賣的都賣瞭,囊中羞澀。路上便省吃儉用,風餐露宿。車馬不舍得雇,驛站舍不得住,常找破廟棲身。
一次過山嶺時,下瞭暴雨,不便趕路。他夜宿土地廟,正蜷縮在土地像後的避風處,稻草堆裡打盹。
卻聽到廟外傳來吵嚷聲。張秀才裹著衣裳,被吵醒瞭。卻見一夥人鬧進廟來避雨,但還帶著磕磕碰碰的鋤頭、鐵鍬等傢夥什。
他以為是強人,一動不敢動,從縫隙覷之,凝神傾聽。
這夥人卻絲毫沒有對雨勢的惱火,渾身濕透,還個個笑逐顏開。
有人說:“指示準嗎?”
“肯定準。雨量還要再翻二翻。寅時,江邊堤壩左數第七個轉頭,有蟻穴潰爛,可以牽連一處決口。我們隻要砸幾個洞,那堤壩就跨瞭。”
他們又嘀嘀咕咕一會,商議定瞭,方才離去。
雖然個個是凡人面貌,鄉音俚語,卻能將雨量說得分毫不差。
張秀才躲在土地像後,聽得心驚肉跳。
看看天色,算算時刻,約莫就是半個時辰之後。
他是讀書人,自然熟悉附近的天文地理。臨州是寧州的老鄰居,這裡附近有一條河,水流量大,每逢暴雨,常有洪水。幾十年前,為瞭防範洪水,齊朝在河邊建瞭一條堤壩。
漸漸,風調雨順,下遊逐漸有瞭人氣,河邊聚瞭個鎮子。叫做齊福鎮。
年深日久,堤壩也慢慢長瞭蛀蟲,多瞭穴洞。
時不時就要潰一些角落。所幸被當地人每每及時堵上。
但按照這些人說的雨量,齊福鎮已經很多年沒下過如此瓢潑大雨瞭。
一旦真下瞭,恐怕堤壩是堵不住的。
更不要說還有人推波助瀾,挖開決口,故意放河水沖下。
堤壩若真被沖垮,齊福鎮的百姓,俱要變成水下冤魂。
張秀才隻道這夥人居心不良。挖決河堤是大罪,如何敢做?
他是個熱心腸,也不管有沒有人信,也管不瞭自己趕路,將書箱放在廟中,跌跌撞撞,不顧渾身濕透,就摸黑往山下走。
天邊已經有瞭一絲亮,剛出廟,雨勢愈急。天傾般的暴雨,將世界沖得茫茫,到處是轟隆隆般的聲音,樹木已經接二連三被沖倒。
如此雨勢,竟比他躲入廟中,還要翻倍不止。
當真應瞭那夥人的預言。
張秀才心中沉重,冒雨下山,但山流如洪,他趕路艱難,摔倒瞭好些次,才到半山腰,卻聞雷霆暴烈之聲,沉悶又宏大,甚至蓋過瞭暴雨聲。
隱隱聽得山下有無聲敲鑼打鼓之聲,似乎百姓奔逃,叫嚷、通知什麼。
他從山上俯瞰,看到堤壩果然轟然潰敗,決口處,洪水濤濤而下,摧枯拉朽,鯨吞生靈,齊福鎮盡沒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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