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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276)
作者:鹿门客 阅读记录
便直接在杏花樹上糊瞭一張畫,畫瞭個淡淡眉毛、細長眼睛,圓圓的櫻桃嘴兒,耳垂下墜,面龐大得占瞭半幅畫,白胖得像個餅子,頭上還頂瞭兩個樹枝似的角。
但這通緝令的畫像旁,既無姓名,也無具體的年齡、籍貫,隻寫個性別,簡單地說瞭此女的外貌,大約是長角、膚白、高挑,紅裙。稱這是刺殺狄國王子的妖女,若能緝拿,賞金二十萬。若能提供線索,亦有白銀二十兩。
官差向四面的茶客喝道:“除此外,還有口諭,民間不得私自建造廟宇,供奉甚麼‘龍女娘娘’!若有發現,一律搗毀,建造者皆獄!”
例行公事完畢,他們也不太在意,又卷著畫像,往杏花村裡張貼宣告去瞭。當然,茶錢是不曾付一枚的。
等官差走瞭,茶客們也都知道,這通緝的,必然是法場上驅逐天狗,救下將軍的紅衣龍女——這七八日,連雜劇都演起來瞭!
便議論,都說:“好荒唐。自古來有通緝人犯的,哪有通緝鬼神的?”
看見官差,行人也都不進來喝茶瞭。餘下的茶客們喝得差不多瞭,談論一陣,也紛紛散去。
店主見生意被攪,很是不樂,見到那張畫像就來氣,想撕瞭瞭事,又不敢。
正站在樹前看著畫像,忽然杏花簌簌而落,蓋瞭他一臉。
花枝搖動,簇簇的濃淡雲霞被撥開,高大的樹上,顯出一張雪般的臉龐兒。
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娘子坐在樹枝上,扶著樹幹,蓬松的漆黑發,挽作小小的雙寰髻,隻纏飾以珍珠發帶。穿天青色的襖子,臂上纏著白紗帛,手裡捏著一本書,蕩著鵝黃的裙兒,一下一下晃著繡鞋。
那張比杏花淡潔的鵝蛋臉,原本線條柔和極瞭,莊嚴時當如少女觀音,嗔笑時應如春波粼粼。
但此時,她居高臨下,齜牙咧嘴,一臉怪相,便顯得眉尾低去的細柳眉,都不那麼客氣。
她還折樹枝去砸店主:“喂,別發呆,叫你呢!”
一副年少菩薩像,聲氣卻似個惡童。
店主一下子回過神來瞭,捂著額頭,退瞭一步,道:“小娘子,你怎麼坐在樹上?快下瞭,別坐折瞭杏花枝,我還要拿杏花做香飲呢!”
少女道:“你回答我的話,我就下來。你們剛剛說的‘太乙觀’是什麼東西?”
這倒沒什麼稀奇,大周人都知道。
原來,大周崇道,從皇帝到百官,都喜歡與道觀、羽士往來。甚至,上一任皇帝自己都兼出傢,給自己取瞭道號,養瞭頗一批道士,甚至還封官。
原本得意的叫什麼“覓真觀”,盛寵無二,堪稱國師。
後來,不知怎地,就悄悄地被另一處道觀頂瞭,那道觀結交文武,連原本不滿皇帝偏愛羽士的大臣們,也頗多贊譽。
此觀如今成瞭大周一等一的大觀,王子皇孫,妃嬪夫人、公卿貴婦,無不爭相拜訪,就叫做“太乙觀”。
李秀麗聽得很驚奇。
她前幾天學會禦風術之後,整整玩瞭快兩天,才想起丁令威的托付,就打算去找太乙宗的門人。可是,忽然發現,事出突然,他隻告訴她,要把這信物交托他的同門,卻完全沒告訴她地址和找誰啊!
偌大的人間,叫她哪找去?更懊惱的是,因此,她才一拍腦袋,想起,她也把傀儡劉醜忘在大夏瞭!
這七八日,她出瞭山林,一邊在周圍遊蕩,一邊試探這個陽世的深淺。順便,摘瞭顆發帶上的珠子,換瞭身衣裳,讓當地婦女給她重紮頭發。
卻發現,這個陽世好像並不如丁令威嘴裡說的,好像即刻要崩潰,雖然一路被打得丟盔棄甲,縮在江南,但還有點樣子。
但有一件:她在這裡,幾乎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大夏那樣的幽官們。
這裡的城隍、土地,真好似純然的泥胎石像,無神也無靈。皇帝百官,也沒有一個修行者。
否則,早在她大鬧法場的時候——她現在知道自己當時撞上什麼場面瞭,就該被幽官們滿城地追著瞭。
今日裡,因春風正好,她隨便選瞭一顆樹枝最遒勁,躺得最舒服的杏花樹,翹著腳,隨便摸瞭一本教科書,拿著它,做幾道題,果然就睡意上湧,在樹上眠去。
但以她如今的修為,即使是睡夢中,這些人的談論,也聲聲入耳,一字不漏。
“太乙觀”三個字更是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太乙觀。
太乙宗。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說不準,正是仙鶴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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