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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看我(46)
作者:一明觉书 阅读记录
下一息,元玉便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握緊瞭,對方傾身朝自己壓過來,帶著熱意的嘴唇在他的臉龐上如蜻蜓點水般一* 路啄過,直至咬住他的雙唇。
“元玉……元玉……”她貼著他的嘴唇緩慢地念瞭兩句他的名字,唇齒間細微的震動卻像是天崩地裂一般傳到瞭他心裡,動蕩的情緒讓他渾身發麻,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可最終所反應出來的隻是一個珍而重之的回吻,元玉輕輕托住她的側臉,緩聲道:“嗯,我在這裡。”
李藏璧忽地有些喉頭哽塞——過往的記憶破碎不堪,唯有懷裡的這份溫熱無比真實,可這份真實的背後同樣是搖搖欲墜的欺騙,是另一種不知何時會消失的海市蜃樓。
她很想和元玉說一句抱歉,卻害怕他不肯原諒她。
生居天壤間,忽如飛鳥棲枯枝。
何為自苦,使我心悲。
……
過瞭許久,這個溫情且漫長的吻才漸漸休止,元玉抿瞭抿微腫的唇,親密地靠在李藏璧懷中,安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餘韻。
李藏璧以指為梳,理瞭理他微亂的額發,最後在他額間印下瞭一個輕吻,語氣也恢複瞭正常,溫聲道:“睡吧。”
元玉應瞭一聲,安心的和她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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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
下午第一堂課剛剛課休,安靜的學堂被孩童的鬧聲填滿,從隔壁回來的趙闡音抓著幾本書跑到元玉案前坐定,說瞭兩句話卻沒得到回應,有些奇怪的在他眼前揮瞭揮手。
元玉甚少有這般心不在焉的時候,眼睛不知盯著哪一處發愣,筆尖蘸飽瞭墨,卻遲遲不落筆。
趙闡音指著那案上的書卷提醒道:“你再不收手這紙都要被你洇破瞭。”
元玉回過神來,將快要滴墨的筆微微傾倒,放回瞭筆擱上,有些鬱鬱地吐出一口氣。
趙闡音蹙眉,問道:“又和李渺吵架瞭?”他十次不對勁有九次是因為李渺,每次都一猜一個準。
聽到這話,元玉掀起眼皮涼涼地看瞭他一眼,說:“我和阿渺挺好的。”
趙闡音問:“那是怎麼瞭?”
元玉悶悶地搖瞭搖頭,擡眼去看堂外跑來跑去的孩童,顯然是不想說,然而就在趙闡音以為他要徹底沉默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鄭泉明這人如何?”
趙闡音眉頭一蹙,反問道:“這問題你是不是之前問過?”想起先前差點鬧出誤會,他心下有些戚戚,道:“你之前不是還和我說李渺對他沒心思嗎,怎麼又想起這件事瞭?”
元玉先前雖然有些吃鄭泉明的醋,但日子久瞭也發現李藏璧對他並不感興趣,鄭泉明看起來也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二人反而更像是姐弟那般相處,再加上鄭泉明常常在田裡幫李藏璧,元玉有好幾次送飯的時候還順帶給他也送瞭吃食以作感謝。
“我不是這個意思,”元玉眉目沉沉,又問道:“他是崇歷二十年的考生嗎?”
趙闡音想瞭想,不確定道:“是吧,說是過瞭府試,但會試沒上榜,然後就回村瞭——不是,他不是你們村的人嗎,你還問我?”
元玉道:“我隻有小時候上書院的時候見過他幾面,沒什麼印象。”
見他神色確實不太好,趙闡音的語氣也認真瞭起來,問:“是出什麼事瞭嗎?”
元玉思忖瞭幾息,搖瞭搖頭,另問道:“他傢中人多嗎?”
趙闡音道:“不多吧,好像隻有母親和兄姐,不過兄姐都已經成婚搬出去瞭,傢中應該隻有他和他母親,”言罷,他又想起什麼,道:“前年他兄長的孩子不就在學堂裡念書嗎,好像喚作鄭敏,去年剛被送去臨山演武堂。”
村裡的學堂一般隻做開蒙之用,若是想要考取功名,還是得去各州府的書院,當年元玉也是十四歲就去瞭鶴玄山,若是習武還得更早,八九歲就被送出去的比比皆是。
不過很多書院或是演武堂束脩都比較昂貴,盡管慶雲村並不算窮,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出得起這份錢,再加上有些人不願意讓孩子常年離開自己,就隻把他們放在村中的學堂中念書,這種其實也是可以參加正考的,隻不過榜上有名的幾率並沒有外面的書院那麼大。
先前這樣的學生都是書院的令使周直親自在帶,後來元玉來瞭,周直認為以他之才也可以勝任這項任務,便漸漸的將這批學生交給瞭他。
正考三年一次,從崇歷十四年至今,元玉一共經歷瞭兩場,每一場都有榜上有名的學子,雖然數量不多,但對於一個村落中的學堂來說已經是極其不容易的事瞭,這些學子一度想好好感謝元玉,甚至還有舉傢登門拜謝的,但都被各種理由拒絕推辭,最終都沒有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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