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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看我(244)

作者:一明觉书 阅读记录


溫熱的水流在她手裡化作一場潮濕的大雨,混亂的思緒如同晨霧般聚散,蒸騰的水汽籠罩著泛濫的情愫,披散的烏發隨著兩人的動作交纏又分離,安靜地在水面上飄拂開來,宛若在靜水深流中不斷晃動的一株株水草。

……

一直至月上中天,元玉才從熱氣氤氳的浴房回到瞭內殿,李藏璧用寬大的佈巾將他擦幹凈,小心地放在瞭榻上的裘皮之中。

乾京冬日濕冷,有睡裘皮的習慣,今日榻上鋪的也是鞣制好的整狼皮褥子,元玉赤身躺在其間,一雙長腿緊緊絞著,翻瞭個身,露出淺淺的、好似能盛一口酒的腰窩,瑩白的肌膚像是軟化的牛乳,又透著玉般的柔光,在烏黑的裘皮裡簡直像是什麼價值千金的珍玩寶貝,讓人見之不忘,駐足流連。

李藏璧吹瞭燈爬上床,珍玩寶貝便主動地蜷入瞭她懷中,黏黏糊糊地摟著她的脖頸,說:“阿渺……我腰疼。”

李藏璧將溫熱的掌心貼在他腰間輕揉,道:“說瞭那個姿勢會很累,你不聽。”

元玉低低地哼瞭一聲,說:“都是你勾得我。”

李藏璧好笑,說:“那你也太沒定力瞭,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幾句話。”

元玉道:“哪還需要說話,你看我一眼,我就不成瞭。”

李藏璧順著他的話提議,道:“那下回把我眼睛蒙上好瞭,看看你一個人能玩多久,可別沒一會兒就賴在我懷中說沒力氣瞭。”

元玉低聲悶笑,屈膝撞瞭撞她的小腿,說:“我哪有這麼沒用?”

“剛剛不知道是誰,摟著我說阿渺,不成瞭、妻君,放過我罷,”李藏璧隨口挑揀瞭兩句元玉慣用的求饒之語述出,道:“我可記著那會兒可還沒到正戲呢,你便撒嬌賣癡要讓我放過你瞭。”

元玉被她說得臉紅,一時沒有接話,頓瞭頓,附在她耳側小聲喚瞭句:“妻君。”

李藏璧嗯瞭一聲,摟緊他,又聽見他問:“你想不想我呀,還沒說呢。”

他在剛剛的情事中費瞭點嗓子,此刻聲音微啞,還帶著點鼻音,尾調輕揚時十足十的撒嬌意味,李藏璧意有所指地加重瞭在他腰間揉弄的力道,說:“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元玉道:“我想聽你說。”

二人初初剛情好時,多是李藏璧莽楞訴情,每每都將元玉惹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如今相伴多年,竟不知何時顛倒瞭過來,元玉對著她愈發愛嬌,反倒是李藏璧含蓄瞭許多。

“別撒嬌,都三十歲的人瞭,”李藏璧還是沒如他所願的說出口,道:“又愛哭又愛撒嬌的,越活越回去瞭。”

“做什麼又提年紀。”元玉聽不得這句話,神情一下子低落下來,懨懨地靠在她懷中,眼看著是有點不高興瞭。

“好好,我不提,”李藏璧把他作勢要松開的手放回自己肩膀上,側身把他環進懷中,小聲說瞭句:“恃寵而驕。”

元玉抿唇悶笑,還真像個寵侍一樣開始造作起來,欲拒還迎地推瞭她一把,道:“我怎麼就恃寵而驕瞭,走前你還說舍不得我,如今回來瞭倒嫌我愛哭又愛撒嬌瞭,你是不是趁著我不在找新人瞭,你說啊李藏璧……”

他越說越拿捏不住,到後面直接笑出瞭聲,李藏璧也忍俊不禁,傾身親瞭親他的額頭,又自然地同他接瞭個吻。

這個吻纏綿又細致,像是暮春初夏時潮濕空氣裡綿綿的細雨,裹挾著微風吹佛落花,二人心口貼著心口,心跳聲也響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湧動的心流自然而然地流向彼此,就像水融於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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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會畢,元玉和此次去往大濟澤的同僚一起去向李庭蕪述瞭職,自此,他在大濟澤的差事就算告瞭一段落,餘下的事暫時由都水監的官員續上,若再有事,才會回稟工部再行斟酌。

又過瞭幾日,到瞭臘月廿五的玉皇節,相傳這日是玉皇下降之辰,他會人間察人善惡,人們要擺香案迎接,稱做接玉皇,而這日乾京也有吃口數粥的習俗,這種粥用紅豆摻米熬煮,大人小孩、即便是襁褓中的嬰兒或是貓狗都要吃,傳說可以避開瘟疫之氣,也是希望新的一年能除晦迎新。

為瞭與民同樂,今年正儀門外依例開棚施粥,原本此事需要帝君主事,但宣令帝君自去歲開始纏綿病榻,到瞭今年仍是沉疴難愈,已到瞭無力起身的地步,自然也就無力承辦,便暫時交予瞭禮部和東紫府,由太子殿下親率皇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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