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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看我(189)

作者:一明觉书 阅读记录


自李藏璧坐著太子儀仗從村裡離開後,慶雲村算是名聲大噪,在加之她走前還給此處的學堂捐贈瞭銀錢,短短兩年過去,這個學堂擴瞭三倍不止,學子和先生也多瞭許多,方蟬先是問詢瞭學堂的概況,又裝作好事者問瞭問有關元玉的往事。

許是像她這般好奇之人這兩年已經出現瞭很多,學堂的先生已經見怪不怪瞭,熟練地解釋道:“元先生在兩年前就已經離開學堂瞭。”

她佯裝可惜,又問:“那學堂中是否有元先生的故舊同僚?”

那人有些無奈地笑瞭笑,答道:“每個先生教的東西是不同的,學生不會隻跟著一個先生上課。”

不過話雖如此,那人還是在方蟬的追問下回答道:“原有一個姓趙的先生同元先生關系不錯,不過他年初時就告假去參加瞭今年的應試正考,如今還未歸來。”

方蟬循著那人的線索查探瞭青州府今年的府試名單,無果,後來在昌南道的院試名單上找到瞭對方的所在。

趙闡音,青州府昌南道人士,年少時曾在明州府的鶴玄山書院念過幾年書,但屢試未中,回村後去往瞭慶雲村的學堂教書,一直到今年才又參加瞭應試正考。

但很顯然,他今年也沒有考中。

方蟬尋至鄰村的時候對方正閉門謝客,而他父母知曉她是來找趙闡音的時候也面露為難之色,她便說自己是趙闡音舊年在鶴玄山的同窗,知曉他落榜後前來探望,並且會好好開解他,這才順利地見到瞭對方。

暗無天日的房間,除瞭酒瓶就是撕碎的紙張和書卷,趙闡音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望過來的目光宛若一潭死水。

“……誰?”

方蟬開門見山,問道:“你認識元玉?”

聽到這個名字,趙闡音的表情猙獰瞭一下,厭煩地別過頭去,說:“不認識。”

方蟬道:“府試第一百三十二名,也不算太差。”

趙闡音又回過頭來,問:“你什麼意思?”

方蟬平靜道:“元玉是今年殿試榜首,你知道嗎?院試、府試、殿試,連中三元,中乾可是快十年沒有出過瞭。”

“那又如何?”趙闡音不耐煩地踹瞭酒瓶,道:“我不認識你,滾出去!”

方蟬巋然不動,又施施然道:“不過他曾是太子殿下的枕邊人,這榜首是不是摻瞭水份,也未可知呢?”

趙闡音愣瞭一下,盯著她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問:“你是誰?”

方蟬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已有瞭八九分把握,道:“我們傢主人是乾河沈氏。”

趙闡音精神一振,結結巴巴地問道:“是、是先帝君那個——”

方蟬點頭肯定,笑道:“就是先昭德帝君那個沈氏。”

趙闡音眼裡浮現出惶恐和懼怕,氣勢明顯弱瞭下去,道:“……你想幹什麼?”

方蟬道:“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我們傢主人想問一點太子殿下同元玉的舊事,希望你能如實告知。”

趙闡音有些猶豫,臉上一片掙紮,握著拳沒說話。

方蟬笑瞭笑,說:“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太子殿下不會來找你的麻煩,若你如實相告——”說著,她便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道:“一百金,和一個都水邑的官職。”

……

“……感情甚篤,情誼纏綿,曾因殿下短暫離去而傷心欲絕,殿下走後,元玉沉鬱而食少,曾在課休時暈厥,神思不屬,病容憔悴……雖未曾言明考官是為瞭殿下,但也十之八九……曾因其母之事難離慶雲村,查至舊年明州府案……太常寺丞狄沖被查,其女婿頂替瞭元玉崇歷十一年榜首之位……”

一切都很明晰瞭。

沈郢細細看完密信上的每一個字,又將它置於燭火下點燃,陰鬱神情在火光的掩映下顯得有幾分悚然。

……

收到密信沒多久,他就趁一日下值時去找瞭元玉——當年他和李藏璧成親,他也稍微查瞭查他,不過那時候他並不在意這個人,隻是擔心他是徐氏的臥底,確認不是後便也沒再管過,甚至連畫像隻是匆匆一瞥。

隨著車簾拉開後,他也第一次完整地看見瞭對方——身如翠竹,面若靜月,望過來的眼神溫和而沉靜,隱隱帶著一絲對陌生人的警惕。

……就是用這麼一張臉勾引瞭李藏璧嗎?

他心中湧起一股妒嫉,但又覺得自己不該為瞭這般低賤的人感到不虞,勉強忍著不適與對方說話,卻沒想到他絲毫不懼世傢之勢,甚至還自得般的將和李藏璧的往事拿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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