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点头道:“女娲石可救其性命。”
朱姬道:“你倒不疑蚩尤诓你。补完天呢?你怎办?我可没听何物能补地。”
子辛哂然道:“赴死罢了,孤本想问个明白,浩然便怒了,动火动到如今,幸亏蚩尤还在,来日碰上,总有分晓之时。”
朱姬心中一动,终于察觉亭子后有人偷听,遂笑吟吟道:“邹师这可来了,今儿开不得台,没法打麻将呢……”
邹衍于花丛后转出,讪讪道:“开台?”倏见喜媚蹲在园子里,便放下酒,乐呵和上前道:“喜媚!”
朱姬与子辛微觉诧异,胡喜媚入宫刚一日,邹衍消息怎这般灵通了?
喜媚茫然打量邹衍片刻,朱姬道:“这位是阴阳家圣人,邹衍大师。”
喜媚这才笑嘻嘻与其见礼,邹衍忙道不妨,蹲下陪着一同种花。
朱姬笑道:“嫪卿昨日被吓得不轻,生了场病,现正躺在床上,起不得身,喜媚手短,够不着牌,三缺一了。”
子辛扑哧一笑,心知肚明是朱姬为避风头,不让嫪毐太招摇,无奈道:“你敛着点,现全咸阳都在议论这事呢。”
朱姬面容稍黯,道:“知道了,纸里包不住火,政儿早一刻撞破,我倒心安,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了。”
子辛道:“罢了,你活了几千年的人,心中本比我们有计较,自己看着办就是。”说毕喝完茶,起身要走,又道:“孤去哄哄浩然,索性与他明了说,也免得总憋在心里不痛快。”
朱姬起身一福,笑道:“臣妾祝大王马到功成。脸上别带了耳刮子印回来啊。”
子辛前脚离了后花园,朝御书房行去,走不多时,身后却有一人匆匆追来,唤道:“剑……轩辕世兄请留步!”
子辛一听这称呼霎时诡异,道:“邹师?”
邹衍目中红芒一闪,便即消敛,子辛转过身来,邹衍道:“孤……本座日前观星,见天象有意,现指你一处去,可寻得一人,由此人可寻女娲石。”
徐福降妖
浩然屈脚倚在门前,侧头望向园内,四月草长鸢飞,百花绽放。
浩然道:“子辛碰上伏羲琴那会儿,都与你说了什么?”
白起坐在屋檐下,懒懒擦着一把剑,后道:“你自去问他不就明了?”
浩然沉默片刻,道:“本想着没了漫天仙道阻碍,这趟路本该顺得很才是,现看起来,竟是比先前回殷商那会儿,更是头疼。”
“我看看。”白起接过碎裂的昆仑镜与五弦齐断的伏羲琴。
白起沉吟半晌,便提剑去划手臂。
浩然色变道:“做什么!”忙上前抢了剑。
白起将血在那残破镜、琴两器上各涂了些,看了一会,木然道:“没用?”
浩然哭笑不得,为他治了剑伤,道:“莫胡闹。”
白起微扬颔,道:“人来了,你待如何?”
浩然转头时见轩辕子辛立于园中,一身黑色武服,分毫不掩其眉目英朗帝王之姿。
“钟浩然。”子辛阻住入房的浩然,道:“孤有话与你说。”
白起静静坐于庭廊下,耳内传来子辛与浩然的对答。
“莫再使性子了,浩然。”子辛温言笑道:“这数日里,孤吃不好,睡不安,现与你认个错,饶了孤一回罢。”
浩然吁了口气,微抬头道:“殷受德,我是来寻神器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浩然直视子辛双眼:“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子辛略一沉吟,道:“孤想寻个两全的法子。”
子辛将蚩尤告知之事说了,浩然失笑道:“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邪神的话也信得?”
子辛不答,只安静看着浩然,过了许久,道:“既是如此,孤与你分头行事如何?立三年之约,各自离开咸阳,且看谁先寻齐神农鼎,崆峒印,女娲石。”
子辛所言登时令浩然措手不及,半天回不过神,子辛又道:“白起老弟可作见证……白起!”
白起随手收拾了琴镜,忙不迭地走了:“莫拖我下水。”
子辛也不去管白起,道:“若孤得了石印鼎,你便要依孤的吩咐。当年涿鹿一战孰是孰非,东皇太是忠是奸,孤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浩然道:“我们要……分开?”
浩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把空气,茫然道:“子辛,我们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