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打断了他的话,接口道:“跟着你太危险了,是么?”
诃黎勒不答,辰砂又叹道:“将军,你总是这样,发出的命令不让我违抗。”
诃黎勒淡淡道:“你也一直很听话,这次是我最后命令你,不要再找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诃黎勒又道:“辰砂,你也退役了,不再是我的兵了,只有两个人的草莓军编制,现在解散,走吧。再见。”
辰砂的声音微有点颤抖,他认真道:“好的,祝你武运昌隆,将军。”
辰砂转身,不再说话,就这样离开诃黎勒,下了山。
戟天不紧不慢地跟着辰砂脚步,最后终于提起勇气,追上前去,拉起辰砂的手,轻轻握了握。
辰砂眼望被打成猪头的戟天,在山下站了半晌,忽然大哭起来。
“糟了,别哭!”戟天慌了神,忙把辰砂抱在身前,道:“对不起,辰砂,你还想说什么?”
戟天道:“我们回去?你想对学长说什么?想留在那里?走吧,我们再上去和他认真谈谈……”
戟天低头,小声问道:“是难过吗?还是高兴?对不起,我不懂……”
辰砂摇头,把脸贴在戟天的肩前,放声大哭。
他的哭声穿透了呼啸的寒风,在山谷中飘荡,诃黎勒在山洞中听了一会,叹了口气,起身抽出军刀,架进火盆。
诃黎勒静静看着军刀尖端在火中烧得通红,过了片刻,把它抬起,将刀侧按在自己英俊的侧脸上。
“炽”的一声轻响,荡气回肠。
戟天背着辰砂,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小路下山。辰砂的眼泪冰冷,蹭在戟天的脖颈上。
戟天问道:“草莓军是什么?”
“以前从帝都逃出来的时候,我们开的玩笑。”辰砂心情平复了不少,答道:“草莓军只有两个人,一个将军一个兵,我是他唯一的兵。”
辰砂过了片刻,又呜咽起来,戟天忙道:“以后我们叫什么军,星洲兰军?玫瑰军?”
辰砂扑哧笑了,道:“你半点也不像个正经将军。”
戟天笑答道:“正经将军是怎样的?冷血,无情?宝贝,其实我打起仗来,不会输给学长太多,你总是见到我吃瘪的时候,就以为我是个窝囊废,其实老……嗯,其实我很强的!”
辰砂心情好了些,笑道:“你要是窝囊废,就没有人不是窝囊废了。”
戟天想了想,又道:“我也有军人的忠诚,对国家的,以及对你的,这是身为一名军人最重要的品质。”
辰砂忽道:“你那天说,总有一天会爱上你,爱上你了以后会怎样?”
辰砂想到诃黎勒的那句话,他清楚地尝到了这种滋味,心内悔恨,愤怒,悲伤等感情交织在一处,忍不住又开始难受。
然而戟天十分莫名其妙:“不怎么样啊,然后我们就结婚贝,钱给你管,乖乖听你的话。我们一起好好生活,每天都做 爱……”
“……每天最少一次,好像有点少,两次?三次?如果你喜欢的话,礼拜六晚上吃完晚饭开始,一直做到天亮……”
“好了好了!”辰砂的脸登时通红,要寻点什么话来说转移注意力,这时昆布终于举着火把,在山下匆匆寻来,戟天朝昆布挥手,道:“别上来!我们这就下去了!”
辰砂突然想起一事,瞪着眼道:“糟了!我怎么把纳会小姐给忘在山上了,五万金币啊!!”
戟天哭笑不得。
“快停下来!我们回去救她!”辰砂忙不迭地要下来。
戟天调侃道:“不救了,不许回去,我有的是钱,钱不是问题……”
辰砂怒道:“不行——!五万金币呢!”
再回到山上时,数个山洞内却是空空荡荡,诃黎勒率领着他的部属已走得不见踪影。
残坏的锁仍挂在铁栅栏上,纳会小姐又被抓进了牢房里,突着两眼,一见来人就尖叫道:“快救我回去——!钱不是问题——!”
昆布快乐地大喊道:“五万金币!钱不是问题!”旋如同猛兽一般扑了上去。
这对极品父女的委托,终于以昆布得意洋洋地押着五万金币回到城堡胜利告终。
然而他们马上就面对上了新的难题。
重泽公爵赖账了。
重泽公爵突着眼,怒道:“委托书上说得清清楚楚!必须完成所有委托,才能分段领取酬金!”
纳会小姐叉腰,突着眼,怒道:“父亲!这个人还殴打我!他居然殴打一个女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