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忘營也依照趙越池的人設，竭力勾起嘴角，回他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

莫父見狀，又瞟瞭眼葉忘營手上的花，窮圖匕現：“給我吧，你以後還會有很多的。”

江月照沒想到莫父會這麼小氣，一朵花也要計較，她隨手又摘兩朵，一朵送給莫父，一朵又遞給莫母，端水地明目張膽。

莫父扭頭，又暗暗瞪瞭江月照一眼。

江月照不明所以，江月照領著他們往裡面走。

“怎麼今日爹和娘都來瞭？”

莫母道：“聽說你有半月沒去清學堂，我和你爹準備來問問你的，誰想綠蘿又和我說你又去瞭，索性就來看看你。”

“我傢憐憐真棒，居然會主動學習瞭。”

江月照隨口應著：“我不想給爹娘丟臉。”

她隻去一日便這般，那接下來她連去十五日，莫父莫母不得敲鑼打鼓瞭。

正說著話，一行人穿過花園，就要到客堂去瞭。

卻有丫鬟突然沖出來，跪在將月照腳下，扯著她裙擺，滿面驚恐。

擡起頭，正是今日與她同去清學堂丫鬟之一，綠尾。

綠尾神色慌張：“小姐...小姐，死人瞭！”

“我，我什麼都沒幹，和我沒關系啊，怪不到我頭上來，小姐...”

修真界哪裡不是經常死人，更何況這裡是清玄宗。

死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瞭。

綠尾顫抖著，抑制住心裡的恐懼，引著江月照他們往丫鬟們住的房間去。

莫生憐屋舍多，最不缺的就是房間，丫鬟們是三人一間住的，綠尾和她欺辱的那個怯懦丫鬟，名叫小翠，還有另一個之前就待在這裡的老人。

綠尾今日與江月照一同回來，回房間休息一會順便和小翠炫耀一下，可沒想到，一開門，小翠就吊在房梁上，死就死吧，脖頸上還是綠尾的腰帶。

這叫她百口也辨不清，更何況小姐還曾經親眼見到她欺負小翠。

唯一的希望，便是她主動去找小姐，希望小姐能網開一面。

江月照聽完綠尾零碎的話語，臉色很不好看。

推開門，小翠依舊吊在房梁上，江月照掀開遮在臉上的頭發，小翠今日依舊塗抹瞭脂粉，混合著死氣，面色青白。

她上前一步，摟住小翠的腰身，微微上擡，把人從繩子上放下，再喂入一顆丹藥。

抱小翠時，江月照頭就貼在她胸口，離得極近，能感覺到微弱的心髒跳動。

還能活。

小翠躺在床上，意識慢慢回籠，先是聽到外界的嘈雜聲，是老爺夫人在說笑，他們這些丫鬟都是老爺夫人精挑細選給小姐的，自然熟悉兩人的聲音。

再是綠尾斷斷續續的哭聲，求小姐饒過她。

她今日上吊特意用瞭綠尾的腰帶，要的就是小姐能懲罰綠尾，若是她還活著。

小翠瑟縮瞭一下，還把老爺夫人和小姐給驚動瞭，還不如死瞭算瞭。

淚水慢慢糊住瞭她的眼睛，她聽見綠尾驚喜的聲音。

“小姐，小翠醒瞭！”

隨之而來的是劇烈而野蠻的搖晃，她不得已睜開瞭眼睛，眼淚沖破眼皮的禁錮，肆意地流淌在臉頰上。

小翠卻顧不得妝花沒花，老爺夫人瞥瞭她一眼就繼續說話瞭，小姐背對著她，正準備轉過身來。

門口立著一個身姿挺拔高挑的男人，正面對著她，桃花眼溫潤，是很溫柔和熙的俊朗長相，正是扮演趙越池的葉忘營。

可小翠並不認識這個人，她看見俊朗男人碰瞭碰小姐，道：“醒瞭，去看看吧。”

這是在關心她嗎，小翠的心又砰砰直跳瞭起來。

綠尾哭是因為怕被自己連累，小姐看她是因為主子和仆的關系，至於老爺夫人，更沒把她放在心上。

滿室的人裡，隻有一個陌不相識的俊朗男人對她有一絲真心實意的關心。

小翠覺得悲哀，忍不住偷偷去看男人，男人卻已經轉過身去瞭。

莫父莫母找他談話。

江月照皺著眉走向前來，手掌朝小翠伸來，想要試試額頭的溫度。

卻見小翠受驚一般滾下床來，脖頸的勒痕青紫，領口的衣襟略微敞開，狼狽極瞭。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小姐，小翠不是故意給你們添麻煩的。”

江月照的手僵在半空中，想起瞭自己刁蠻跋扈的人設，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不停磕頭的小翠。

“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賤婢怎麼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