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序早就看穿瞭白吟酌的身份和打算，但因為身體的弱勢，他即便有聰明的大腦，也無法同白吟酌公平抗衡。

所以，林淮序想和他同歸於盡。

他毫不避諱地讓全九晟、甚至九晟之外的人，知曉九晟帝時日無多，為的就是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沾沾自喜，好為瞭搶占時機而急於出手，在收獲九晟這顆碩果前便傷痕累累。

而競爭力最強的兩支勢力，便是泠蘇背後的大顏和白氏後人。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待他們再無反抗之力時，林淮肆或棠醉便可動用林淮序早就準備好的利器，給予致命一擊。

可惜，林淮序低估瞭白吟酌的耐性和對棠醉的感情。

且不說當他看穿瞭林淮序的計謀後，並不會急於同泠蘇明面相爭。

單論眼下棠醉被下毒的緊急狀況，他也不可能拋之不顧，而去爭奪一個空虛的皇位。

白吟酌隱去瞭私心，將這件事的利弊和曲折悉數分析給白令儀聽。

她雖然為仇恨所擾，但尚存理智，也明白如此行事反而會更讓白氏後人受世人尊崇，名正言順。

泠蘇勾結大顏反叛，白氏後人不計前嫌救九晟於水火之中。

多有將王之風範！

白吟酌心裡清楚，他已經不必再想白令儀多言什麼，她知道該如何去安排。

而當下——

白吟酌擺瞭擺手，讓守在小木屋外的暗衛退下，自己推門而入。

他沒問暗衛自己離開的這段期間，屋內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因為他不想從旁人的口中，重複聽到對棠醉毒發時狼狽模樣的描繪，那是對她自尊心的踐踏。

白吟酌走入漆黑的房間，床榻之上，隱約可以窺見縮成一團的身影。

他擡手點瞭一盞微弱的燭光，房內的狀況便一覽無遺。

雖說捆綁瞭棠醉的手腳，但因為心疼，白吟酌還是給棠醉留瞭些活動的餘地。

然而就是這些餘地，讓棠醉在毒發之時尋到瞭可以逃脫的缺口。

小木屋的擺設本就不多，能砸的都被失去理智的棠醉砸瞭個細碎，薄被也早早被棠醉踢到瞭床下。

白吟酌輕手輕腳地將掀翻的桌子擺正，又將帶回來的餐點放瞭上去，撈起地上的被子剛湊近，便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不由蹙眉，一個恐懼的念頭閃過，迅速握住棠醉的肩膀，將背對著自己的她撥向自己。

“棠兒，你在做什麼！”

麻繩和手腕間的佈料已經在棠醉的活動下鉆出瞭縫隙，在棠醉細嫩的手腕上磨出瞭道道猙獰的紅痕。

如千萬隻蟲子爬過體內的蝕骨之痛讓棠醉難以忍受。

她額頭明顯的紅腫與淤青，還有留在墻壁上的點點血跡，已經讓白吟酌心下瞭然。

她在試圖保持清醒，用傷害自己的方式。

而在她轉過身來時的目光那般傷神，張瞭張口，卻未發出一言。

白吟酌隻隱約窺見瞭藏在她蒼白唇色下，齒間的血跡。

他的目光垂落，便看到她露出的一截小臂上，鮮明的齒痕。

“白吟酌……”

白吟酌聽著棠醉一遍一遍呼喚他的名字，似是求救，似是渴盼，頭腦混亂的他一時分不清楚她當下的真實情緒。

隻是在晃神的瞬間，棠醉猛然起身，直接用那略染瞭血跡的雙手捧住白吟酌的雙臉，血腥味立刻隨之鉆入他的齒縫。

白吟酌立刻意識到，棠醉不是在親吻，而是在轉移痛苦。

隱忍的男人承受著她強勢的啃噬，一手輕輕扶在她的腦後，一手則輕巧地解開瞭棠醉雙手間捆綁的麻繩。

失去瞭束縛的雙手立刻開始肆無忌憚，一路探至白吟酌的身下，另一隻手則迅速撥開他的衣衫，大片的肌膚袒露，顯現出精致的曲線和肌肉的輪廓。

她冰冷的唇瓣順著他的下顎線滑到他的喉結，舌尖慢條斯理地描摹著喉結的形狀，又在離開前在其上輕啄瞭一口，留下一小塊紅痕。

再加之身下的挑/逗，白吟酌不由咽瞭口唾沫，試圖保持清明。

可棠醉卻偏要他與自己一同沉淪。

精致的小臉若有似無地蹭著他冒起細汗的肌膚，突然間埋瞭下去。

白吟酌倒吸瞭一口冷氣，剛想制止棠醉的行為，卻被她警告式地輕咬瞭一口。

“你現在頭腦不清楚，我不能……”

白吟酌的言語已經因著棠醉的吞咽蒙上瞭一層厚重的欲/望，沙啞而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