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從她嘴裡發出的細密而粘膩的纏綿聲音，一男一女，曖昧至極。

他望著身上之人晃動著身形，投入在這場刻意為之的“活春宮”裡，卻絲毫沒註意自己身下的他，已然熱血沸騰。

身下湧起一股炙熱，好在他著女子的裙裝可作遮掩，又因與她隔著些距離，屋內燭火忽明忽滅，幸而為他打瞭場羞於啓齒的掩護。

他還記得她摟上自己的腰，帶著自己躍出墻外，逃離罪惡的府邸。

還好他尚存些理智，足以操縱自己的身體，好在她不發現的情況下，稍用輕功減輕自己的重量，不讓她起疑。

他還記得自己用一副善良無害的模樣，打暈瞭她，又偷走瞭她身上的賬本，將關於白氏的痕跡悉數燃燒成灰燼。

隻是沒成想繞來繞去，自己還是栽在瞭她身上。

如果說那日是藥物作用下被撩撥的生理反應，那麼今晚將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不自禁。

“你……”

這一次，棠醉的話尚未問出口，白吟酌撐在身後的胳膊突然一用力，便以此為支撐，瞬間來到瞭她的面前，雙手扶在池沿，緊緊將她禁錮於自己的雙臂之中，深吻就此落下。

棠醉的雙手還捂在胸口，沒能第一時間將他推開。

她下意識咬破白吟酌的嘴唇，一股血腥味便充斥在二人口中。

“現在意識清明些瞭吧？”

棠醉此刻已然發覺他滾燙的身體和迷蒙的雙眼，就算再遲鈍，也該知曉這個男人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還不夠……”

白吟酌被欲望染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棠醉，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域。

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早就被池水打濕，黏在額頭和肩膀上，與她白皙的膚色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隻是那白皙此刻不知因水汽氤氳還是羞赧難耐，已然蒙上瞭一層桃色粉嫩。

隻要他的視線順著圓潤的水珠一路向下，便能隱約將她窈窕的身姿一覽無餘。

可他沒有。

他隻是望著她，表面上風平浪靜，心底卻浪濤翻湧。

棠醉知道，他在忍耐。

他不想僭越自己，僭越這份純粹的感情。

“白將軍真是好定力。”

棠醉輕笑一聲，突然從水中探出些身子，水珠隨之起伏，星星點點地映襯出漏下的幾縷月光，越發動人心魄。

“恭喜你，過關瞭。”

她一隻手鈎住白吟酌紅透的脖子，一枚嘉獎式的香吻從他的眉頭滑落鼻尖，再至耳廓，最終停留在他的薄唇之上，輾轉吸吮。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深入水中，勾勒著形狀。

白吟酌先是一驚，雙手下意識在棠醉的背脊收緊，觸碰在她燥熱的肌膚上時，他也熱血沸騰瞭。

兩團柔軟的觸感摩擦著白吟酌粗糙的胸膛，隔著一點緋紅，那根緊繃在他腦中的線徹底斷瞭。

“這便是我的答案。”

棠醉的聲音終是被淹沒在細碎的親吻和呻/吟之中。

白吟酌的動作算不上粗魯，但實在不溫柔。

許是習武之人都不知輕重，不過棠醉也能感覺到他的試探和隱忍，不時咬咬他的耳朵或肩胛，也算一一相抵。

白吟酌的精力本就充沛，再加之藥物的作用，可折騰壞瞭身下之人。

末瞭，白吟酌靠在池邊，懷抱著心愛之人摩挲瞭許久，說盡瞭他前半輩子從未吐露過的房事之言，又磨著酥軟乏力的棠醉句句回應，才放過瞭她。

天池有沒有療愈功效棠醉不知道，她整個人癱軟在白吟酌的懷中，雙手有氣無力地攀著他寬厚的肩，卻隻覺容光煥發。

兩人又在池邊逗留瞭許久，連月光都羞於窺探t躲進瞭層層雲團，白吟酌才擡手拿下掛在一邊的衣裳，將自己的心上人裹瞭個嚴實。

白吟酌沒有備用的衣裳，他當時直接一頭紮入天池之中，全然不顧身上的衣衫，隻想意識清明，沒成想卻遇上愛人，幹瞭些並不清白的事。

“白將軍這般，可要小心染上風寒。”

話畢，棠醉便被白吟酌攔腰打橫抱起，他輕快的笑意噴灑在棠醉的頸間。

“無妨，臣允下的聘禮，定不會食言，公主莫要擔憂。”

他的聘禮……收複彌州嗎？

棠醉環上白吟酌的脖頸，在他的側臉落下輕輕一吻。

這個男人，總是擁有那般勝券在握而自信滿滿的魄力。

這也是她傾慕他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