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晞哄她：“那就說好瞭，等夫人來接你再下地。”

祝嬤嬤認真應下。

戚雲晞來的次數多瞭，從祝嬤嬤零碎的話語裡，祝嬤嬤似乎一直認為婆母還在，根本沒有離開人世。

不知不覺又到瞭傍晚，許懷彥還沒有回來。

兩個人鬧別扭之前，許懷彥若是不能按時下值，會遣人提前告知她。自從暗地裡鬧別扭之後，就沒再特意這樣做。

戚雲晞擡頭望瞭望已經黑透的天邊，回答丫鬟的請示：“傳膳吧。”

雖說昨夜好像恢複瞭從前的親密，但更多的隻是因為她醉酒的緣故，也可能隻是因為男女間的本能，算不上已經消除隔閡。

夜更深瞭，許懷彥還是沒有消息。

*

另一邊，萃卉軒隔壁的宅院內。

化名為覃淩遠的梁國武郡王元擎跨門而入，匆匆邁入內室。

“怎麼樣？”秦月鸞迎上來，急於知曉今夜刺探的結果。

近期內，他們隱約感覺被人盯上。

對於這一點他們沒有太擔心，就怕盯著他們的人是許懷彥，真被他查到什麼會很麻煩。

為瞭試探許懷彥是不是故意留下他們，他們也派瞭人去侯府暗訪，看祝嬤嬤到底如何，以及許懷彥有沒有騙他們。

元擎：“祝嬤嬤確實受瞭傷，在臨芳院，由兩個仆婦專門照顧著。”

秦月鸞松一口氣，祝嬤嬤那裡查不到什麼，許懷彥沒有騙他們也就意味著他還沒有查到更多的信息。

隻等小兒子那邊完事，他們一傢三口就可以全身而退。

*

長英侯府對面的巷子裡，許懷彥從陰影中走出。

佟寒鬼魅一般出現在許懷彥面前：“不出世子所料，武郡王果真派瞭人潛入留芳院。”

冬月的夜裡很冷，但更冷的是許懷彥在夜色中的眸光。

武郡王心思縝密，前一陣為瞭拖住他們夫妻倆，他故意讓祝嬤嬤受瞭傷，就算他們心血來潮來刺探也不怕。

如今看來，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他。

離胡元抵達上京還有幾日，在胡元到來之前，他得穩住他們。

許懷彥：“交待下去，讓盯著的人驚醒點，萬一被發現一定不要承認與我有關。”

打發走佟寒，許懷彥乘著夜色回到致思堂。

屋裡的等如之前那般亮著，許懷彥隻覺得無比諷刺。

越是追查武郡王夫婦，越能感受到元夫人，即他的母親對他的無情與冷漠。

同她相認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反省的次數卻不少，他一遍遍調出幼時的記憶，印象中他並不算討喜的孩子，但也絕對不至於惹人生厭，他甚至還記得年幼的他如何費盡心思討好他。

這令他忍不住去想，難道他真的對自己有誤解，他就是讓人看著生厭？

不光是母親，府裡的人也不喜歡她，對他尊敬有加多半是因為他對侯府有作用。

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該做的他都做瞭，結果她還心心念念記著別人，肯同他親近也是因為醉瞭酒，將他當成別人。

戚雲晞睡得不深，許懷彥進臥房的時候，她就醒瞭。

於是趿鞋下床，承擔起妻子的責任，服侍他梳洗。

戚雲晞感覺到他似乎心情不好，更加小心仔細。

洗完手，許懷彥側眸看一眼在一旁低眉順眼的人，心底陌生升騰裡戾氣，一把將用過的巾帕扔進水裡。

他將戚雲晞抵在耳房的墻壁上：“你在怕什麼？”

戚雲晞不明白他突然沖她撒什麼氣，擡頭，茫然望向他：“什麼意思？”

許懷彥被她這無辜的表情惡心到瞭，渾身散發的戾氣更濃，低頭狠狠咬住戚雲晞因驚訝微微張開的唇瓣。

他吻得兇狠又毫無章法，戚雲晞感覺他像是要將她吃掉。

那種讓人害怕的感覺又來瞭，戚雲晞本能地躲避。

但力量對比太過懸殊，戚雲晞根本推不開，隻能狠心反咬住他的唇以示意不滿。

許懷彥松開他，唇上都是血。

戚雲晞的情況不必他好多少，兩人看起來都有些慘烈，分不清這血是誰的。

許懷彥擡手，拭去唇上的嫣紅，居高臨下看著戚雲晞，滿目嘲諷：“隻有秦延才讓碰，是麼？”

聞言，戚雲晞如同置身冰窖。

第 82 章

許懷彥根本沒給戚雲晞反應的時間, 直接將人扛至床榻上。

那一夜，戚雲晞徹底明白，他到底有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