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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天师[探案](105)

作者:执簌 阅读记录


“若ta是被害死的,你就更不可報官瞭。一旦上報官府,縣太爺就要在限定時間內破案。若他破不瞭案,屆時將你屈打成招,或是逼你認下罪狀,你該怎麼辦,你讓我們娘倆怎麼辦?”

“娘子……你……你怎麼知曉這些的?”貨郎萬分震驚,這些衙門裡的事他從未和媳婦談起過,她為何會知道這麼多?

“隔壁王娘子和我說的,她說三年前就有一樁案子找不到兇手,當時的張縣令就將第一個目擊者屈打成招,讓他認下罪狀。呵,那些當官的人草芥人命的事可多瞭,不差你這一樁。”元氏輕嗤。

無盡的黑夜裡,貨郎陷入無盡的沉默。

顫抖的燭光在他臉上跳躍不停。

不求人(四)

李長風關上門後, 轉身步入後院。

元氏為他們準備的客房就在後院,緊貼院墻,而她和貨郎、崔生則分別住在前廳的兩間裡屋內。

前廳離客房有一段距離, 李長風走在月光下,手中所托之物嗡嗡作響,且有愈加強烈之勢。

離前廳還有七步之遙時, 他突然駐足。

蝶衣走到他身側, 掃瞭一眼他手中正顫不已的兩儀盤, “你白日裡說的法子, 就是這個?”

兩儀盤能夠感應非人,諸如妖魔鬼怪一類的邪崇。

但是她的存在會幹擾兩儀盤, 難怪他在前廳時欲言又止, 眼下又單獨行動。

“咳咳……”李長風抵拳咳嗽, 蒼白的臉上, 忽青忽白。

活像是當場說壞話被人捉住那樣尷尬萬分。

他回過神,隻想將兩儀盤裝進乾坤袋。

“不必藏, ”蝶衣伸手捏住兩儀盤上的指針,將它掰向左前方, “它方才指的方向就是崔生的房間。”

她看見瞭。

在她沒靠近前, 指針的方向就是左前方。

松手後, 指針立刻彈向自己,蝶衣見狀嘟囔道:“再說瞭, 我跟一隻死物較什麼勁。”

她是不是邪崇,豈是一塊石頭能決定的?

李長風失笑, “是我多慮瞭, 你是個好姑娘。”

她當然是。

蝶衣下巴一擡,走上前, 伸手將窗紙捅出一個小孔,然後趴瞭上去。

雖說偷窺不像是好姑娘能做出來的行徑,但是為瞭查案,用一些非常手段總是必要的。

屋內昏暗,隻有床頭燃著一根紅燭。

躺在床上的男人正是元氏和崔貨郎兒子,崔生。

他眼底發青,面色發白,看起來萎靡不振,像極瞭陽氣被吸幹的模樣。

而他的妻子榆娘正守著他,趴在床邊,熟睡的側顏紅潤晶瑩。

“喵——”

屋外,一隻野貓不知從哪裡冒出,突然跳上墻頭,叫聲淒厲嘶啞。

榆娘登時被叫聲驚醒,從床畔彈起,白皙的胸脯上下浮動,嬌喘微微。

一雙豔眸圓睜,淚珠掛在眼睫將落未落,充滿驚懼與朦朧。

這張臉在燭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蝶衣的心跳也跟著漏瞭一拍。

“你有沒有覺得她美得好像狐……”她正想問李長風,擡頭便看見他的白綾,於是立刻閉嘴,默默扭回瞭頭。

屋內,榆娘走到窗前扶瞭扶窗欞,確定關嚴實後,就回到床邊為夫君掖瞭掖被子。

崔生兩眼緊閉,雙唇微張,已是出氣多進氣少,淒厲的貓叫也沒有吵醒他。

掖完被子後,榆娘吹滅瞭床頭的燭火。

剎那間,屋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瞭。

蝶衣起身離開窗洞,眉頭緊皺。

從崔生的面相上看,他是陽氣不足所致的虛弱,而非熱疾痊愈後落下的病容。

難不成還真被元氏說中瞭。

榆娘是一隻狐妖?

蝶衣一面若有所思,一面同李長風並肩走回廂房。

月光下,身側之人的身形倏地一頓。

意識到他不對勁,蝶衣扭頭問道:“怎麼瞭?”

“我好像踩到瞭什麼東西……”說罷,他緩緩擡起右足。

隻見他的鞋底與地面拉起數條瑩亮的絲。

蝶衣上手摸瞭摸,指尖有股黏膩之感。

隨後她又撚指輕嗅瞭一下,發覺著粘液的氣味與貨郎籃子裡散發出的味道一般無二。

貨郎處理不求人的膠狀液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蝶衣起身環視四周,此處離前廳不到十步,距離院墻也很近,墻角下種滿瞭大片的紫竹。

“喵!”突如其來的貓叫打斷瞭她的思考。

蝶衣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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