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我這個就麻, 煩你幫我帶上。”

辛昭接過, 剛準備走到司牧宣身後，就聽見司牧宣撩起袖子，露出手腕。

他道：“我想系在手腕上。”

司牧宣比辛昭高，系在手腕上比系在頭發上容易, 她自然是同意瞭。

發帶在手腕上饒瞭三圈還有一大截，再多繞幾圈就變成包紮瞭, 辛昭隻能先打瞭簡單的結。

她看瞭下，抿瞭抿唇。

“這樣就很好瞭，我很喜歡。”司牧宣在旁勸慰道。

“你真的這麼覺得？”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這發帶太長瞭，用來束發會更好。”

司牧宣何嘗不知道。

但用來束發，他就不能時時觸摸到瞭，若是能像手鐲一樣戴在手上，就不一樣瞭。

“到時候我可以改改。”

辛昭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多勸。

付錢的時候，小攤販好奇問瞭句：“小兄弟，這位是你的娘子吧？一看就是男才女貌，甚是登對，一定能白頭偕老。”

發帶不值幾個錢，司牧宣順手，多給瞭點銀錢。

小攤販歡天喜地地接過瞭，又是說瞭好幾句吉祥話。

辛昭在旁看瞭個正著。

算瞭，隨他開心。

路上，司牧宣眼神好幾次往辛昭的發帶上瞟，看一次他眸底的笑意便加深一分。

不就一根發帶嗎？這麼開心？

辛昭頗有些無奈道：“司牧宣，看路，等住進客棧讓你看個夠。”

司牧宣這才稍微收斂瞭些。

兩人選好下榻的地方，要瞭一間上房。

辛昭收拾一下，正準備打坐，就看到司牧宣坐在桌邊，拿出那根發帶，剛開始還有些苦惱，後面就沒瞭，拿起那根發帶編瞭起來。

看到在他手中慢慢成型的手繩，辛昭有些驚奇，道：“你還會編手繩？”

“不會，這是我唯一會的編法。”司牧宣搖頭道，“在鮫人族居住的地方長著一種浮瑩草，他們會用這種草編成手繩送給伴侶。”

“浮螢草不會腐朽，用來象征感情天長地久。”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們那的風土人情。”辛昭沒聽過這習俗，對鮫人族也更加好奇瞭。

司牧宣一頓，他還記得辛昭是個魚尾控，他咬瞭咬牙，憤憤道：“不行，不能去，我不同意。”

“為什麼不行？”辛昭看他炸毛的樣子，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她心知肚明。

“我……”

司牧宣視線落在她張張合合的嘴唇上，突然間大腦一片空白，手掌默默收緊。

他想……吻上去。

“嗯？司牧宣？”辛昭看他在發呆，喚瞭一聲。

司牧宣回過神來，道瞭句：“若你去瞭，你可不能隨便摸別的鮫人的魚尾。”

辛昭斂去眸中的黯淡之色，道：“我去打坐瞭，你也早點休息。”

司牧宣點瞭點頭。

待她轉過身後，他的手動瞭動，有什麼無色無味的東西在房間裡散開。

辛昭打坐打著打著，意識突然間一黑，而後沉沉睡去。

在睡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咬著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有點痛。

等再醒來時，天色剛蒙蒙亮。

辛昭按瞭按太陽穴。

奇怪，自己怎麼又睡著瞭。

她摸瞭摸嘴唇，沒有腫。

難道是錯覺嗎？

床上，司牧宣還在睡覺，她走瞭過去，看到他那雙好看的臉，忍不住靜靜端詳起來。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張臉真是百看不厭，辛昭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膚淺。

看瞭好一會，她才把人叫起來。

“嗯，宣和？”司牧宣嗓音還帶些沙啞，尤其是他那雙墨藍色眸子望著你的時候，朦朧惑人。

辛昭莫名心髒漏瞭一拍，裝作若無其事道：“收拾收拾，我們該出發瞭。”

司牧宣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嘴唇，放下心來，他垂瞭垂眸子。

這樣，她應該不會發現吧。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辛昭也是這時看到他手腕上的手繩，依稀還能看出上面繡著金色的鸞鳥，隨口誇瞭一句：“你這手繩編得不錯。”

司牧宣眼睛瞬間亮瞭，道：“宣和喜歡嗎？喜歡我可以送你一個，不過不是這個。”

“你不是說，這手繩是鮫人送給伴侶的嗎？還是留給你日後的伴侶更好。”辛昭拒絕瞭。

我日後伴侶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