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聞中欒陽神殿封存著孟極的皮毛制成的披風，鮮少人知。”司牧宣身為鮫人知道的東西比辛昭多。

孟極，上古神獸，形似白豹, 善隱匿。

“欒陽神殿乃妖族聖殿, 除瞭王族一脈，沒有人能夠進去。”

司牧宣開始細細回想當時的場景，當時他對那人出手瞭，確實有聞到不尋常的氣息, 那便是妖氣嗎？

若不是因為當時他的實力沒有完全恢複，怎會讓辛昭處於危險之中？

司牧宣壓根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在意辛昭, 這種在意已經到近乎本能的地步。

“看來我得去妖族一趟瞭。”辛昭若有所思，她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下來，“司牧宣，聽著，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甚至我們倆都會喪命，你還要一起去嗎？”

妖族同人族積怨已久，妖族怨人族趕盡殺絕，人族恨妖族兇殘嗜血，若是輕易進入妖族，恐難以全身而退。

“宣和，我不怕，隻要你別丟下我就行。”司牧宣淺笑道，那雙眸子直直望過來，光芒閃爍。

辛昭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錘瞭一下，幾乎要沉溺在他那雙如海洋般蔚藍的眸子t中。

她輕笑一聲，道：“司牧宣，你記得我那次吃瞭桂花糕之後暈暈乎乎的，說星星漂亮，其實我那晚看到的不是星星，而是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比星星漂亮。”

司牧宣瞳孔放大，整個人都是說不出的驚喜，他眸中含笑，輕聲道：“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宣和是這般喜歡我的眼睛。”

“倒是我的榮幸瞭。”他朝她眨瞭眨眸子，眸中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辛昭輕咳一聲，道：“將柔曼雲送到沂南，我們便去妖族的地盤。”

司牧宣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他很想提醒辛昭小心柔曼雲，但是這樣一來，他平日在她面前純良無害的形象勢必會大打折扣。

畢竟一個本性純良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懷疑他人呢？

司牧宣思慮過後，準備先打探一下辛昭的態度，他問道：“宣和，在你眼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自然是極好，善良，有同理心，善解人意，待人溫和，即使再生氣不會對別人發脾氣，很容易相信別人。”

司牧宣越聽眉頭擰的越緊。

他當時為瞭接近辛昭故意裝成這樣子，因為他知道她同情弱者，心思純良的人更有可能留在她身邊。

如今一看，簡直是自掘墳墓。

說的差不多瞭，辛昭眸光一閃，又補充瞭一句：“還有點小古板，剛開始怎麼也不讓我摸魚尾。”

提到摸魚尾，一抹紅色偷偷爬上瞭司牧宣的耳朵尖，他略有些無奈道：“宣和，那不一樣。”

“嗯。”辛昭應瞭一聲。

“宣和，那如果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呢？如果我疑心重，愛猜忌，一點也不善良，脾氣又不好，你還會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司牧宣總算把這句話說瞭出來，說完他便定定地望著辛昭，生怕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聽完這番話，辛昭頓感疑惑，她擰起眉頭，問：“司牧宣，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出什麼事瞭？”

對上辛昭關切的目光，司牧宣淡淡一笑，隨口扯瞭一個慌：“沒什麼，就是好奇宣和這麼好，以後得好到什麼樣的人才能陪在你身邊？”

以後就不能是你陪在我身邊嗎？也對，他們不過是契約關系。

不知怎麼，想到這裡辛昭竟然有種淡淡的憂傷，說話的聲音也小瞭些：“是這樣嗎？”

她努力壓下心中那點不太對勁，道：“人無完人，我也會有私心，也許在某個瞬間我就動過不該有的邪念。”

說到這裡，辛昭頓瞭一下，目光掃過司牧宣眼下的淚痣，那些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又冒瞭出來，她飛快地移開瞭目光。

“這樣的我當然不會要求別人有多好，隻求對方光明磊落，不愧於心。”

辛昭的態度近乎坦然，司牧宣望進她的眸子中，像水包容萬物，但又不乏堅定，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所以，你也別擔心自己變壞瞭我會怎麼樣，你是司牧宣，我相信你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如果你太善良瞭，我反倒還要擔心你被別人欺負瞭。”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這樣的她怎麼會讓人不靠近呢？

司牧宣垂瞭垂眸子，遮住眼底的暗光。

“宣和，其實我有懷疑一個人，是把人往壞處的那種想，這樣的我是不是變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