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閃過銀色的光芒，是他在用魚尾輕輕拍打著水面。

辛昭有片刻失神, 邁開腳步, 朝那邊走去。

司牧宣也同樣遊瞭過來。

河水打濕瞭她的裙擺，那條漂亮的魚尾離她隻有一步之遙，她彎下腰，伸出手, 眼看著裡魚尾越來越近。

她快要摸到瞭。

辛昭繃緊瞭臉，配上她那軟萌得有些過分的貓耳朵, 就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司牧宣眸子一瞇，壞心思地想把她拉入水中，叫她同他一起跌落凡塵。

一股拉力傳來，緊接著辛昭往前栽去，司牧宣的手環過她的腰背，將人緊緊地抱懷裡，兩人齊齊往水中跌去。

等辛昭再浮出水面，已經被淋成落湯雞，她抹瞭一把臉，看向把自己拉下水的罪魁禍首。

“皇極。”皇極劍懂瞭辛昭的意思，壓在司牧宣脖子上。

“司牧宣，你幹什麼？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會原諒你。”

辛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大有一種司牧宣沒回答過就砍掉他腦袋的感覺。

司牧宣露出淺笑：“宣和，你不是要摸魚尾嗎？在水中摸魚尾會冰冰涼的，很舒服的。”

他說得真誠，一臉為辛昭著想的樣子。

辛昭看瞭他神色不似作僞，這才收回瞭皇極劍。

姑且信他一回，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你下次拉我下水時跟我說一聲，這次我先放過你。”

“就剛剛那個舉動，我差點以為你被什麼妖邪附體瞭。”

所以她才對他拔劍瞭？

司牧宣一噎，他該怎麼解釋那是本來的他，那個卑劣陰暗的他。

對上辛昭澄澈的眸子，他突然有種無力感。

若辛昭知道他的真面目，她會怎麼做？厭惡他？遠離他？殺掉他？無論哪種都是司牧宣無法接受的。

他問：“宣和，若是你發現我日後性情大變，變得不再像以前的司牧宣，你會怎麼做？”

這倒是個好問題。

辛昭陷入沉思之中。

“這要分很多情況啊，比如你為什麼會性情大變？又比如你性情大變後會不會傷人？”

“我給不出回答，但有一點若你性情大變後傷及無辜我會親手瞭結瞭你。”

“宣和，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啊。”

司牧宣笑瞭，對於辛昭說出這句話他毫不意外。

“然後親自收斂你的屍體，寫上吾夫司牧宣之墓。”辛昭說到後面，把聲音放得很輕。

司牧宣睜大瞭眼睛，直t直地望著辛昭。

她面上表情淡淡，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但他註意到她繃直的唇角，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這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表白？

他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辛昭承認瞭他的身份，還給瞭他名分。

“宣和，這麼說，你願意承認是我的妻子瞭？”

辛昭掃瞭過來，淡聲道：“這是重點嗎？”

司牧宣點瞭點頭，淺笑道：“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也想成為你的夫君，有名有分的那種夫君。”

他說什麼？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心髒四周慢慢散開，那一瞬間，辛昭大腦一片空白。

司牧宣看她愣愣的樣子，喉結上下滾動，他壓低聲音問道：“那宣和，你可以給我蓋個章嗎？”

“什麼蓋章？”

“蓋章就是在我臉上親一下啊，這樣我就是你的人瞭。”

說完，他便一臉期待地望著辛昭。

司牧宣想的是，她蓋瞭章之後，就輪到他來蓋章瞭，誰能想到他心眼能這麼多？

可惜辛昭並沒有如他的願。

這一切進展太快瞭，她還沒做好準備，她連忙道：“等等，司牧宣，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想一下。”

司牧宣壓下眸中的暗光。

急不得，萬一把人嚇跑瞭怎麼辦。

“那宣和摸我的魚尾吧。”

相較於前一個，摸魚尾對辛昭來說便簡單的多瞭。

她把手放瞭上去，慢慢地撫過他的魚尾。

如司牧宣所說，在水中摸魚尾手感很好，冰冰涼涼的。

摸魚尾讓辛昭很開心。

她挺願意跟司牧宣結為道侶的，不然當時也不會答應他那個摸瞭魚尾必須結成道侶的要求。

尾椎骨湧出一道電流，司牧宣身體一僵，背部微微弓起，雙手攥成拳頭。

“宣和摸瞭我的魚尾以後就不能摸別的鮫人的魚尾瞭哦。”司牧宣垂下眼瞼，遮住眸中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