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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万福金安(7)

作者:楮绪风 阅读记录


榻邊站著的人神色專註,為她上著傷藥。

婉芙下巴搭在手背上,好一會兒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她對雲鶯的印象,不過是時長在後院侍奉花草,她跟自己一樣,很少無人說話,又因容貌並不出衆,反而沒人註意。

那隻手頓瞭下,良久,身後才出聲,“因為我跟你一樣,都見不得江貴嬪好。”

江貴嬪仗著傢世,嬌慣放肆,對待奴才更是非打即罵,稍有不慎就被拉出去打一頓。前不久,侍奉花草的小宮女就失蹤一個,聽說是因為失手打碎瞭禦賜的聖物。她們這些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錢。

婉芙或許明白瞭,她沒有再問。

“你進宮不久,我猜你也不知那冷宮裡的事。”雲鶯看瞭下四周,貼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冷宮東閣關著的,是皇上以前最寵愛的女子,聽說是因謀害皇後,原本是要賜毒酒,皇上念及她喪子,才打入的冷宮。”

婉芙神色微頓,不禁朝她看過去,抿住唇,心中有一個大膽地猜疑,“那嬪妃可是與皇後同時有的皇嗣?”

雲鶯眼眸瞪大,想說什麼終究忍住,隻道:“若是應嬪的孩子活著,如今也該三歲瞭。”

低語的細聲消散在夜中,無所蹤影,不過是再不尋常的夜晚。

雲鶯留下傷藥離開,婉芙卻陷入久久沉思。

皇上登基五載,隻有兩年選秀,後宮並不充盈。又因政務繁忙,少進後宮,故而後宮雖有潛邸出來的老人,也很少有懷上皇嗣,即便有瞭皇嗣,也難生下來。後宮中唯一有皇嗣的人就是那六宮之主,皇後娘娘。

若非雲鶯提點,她竟不知其中還有這些糾葛。連常人都看出的事,皇上難道不知嗎?既然知曉,又為何讓如此寵愛的女子落到暗無天日的冷宮之中。

婉芙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離開鹹福宮確實給瞭她另一條出路。

……

翌日,乾坤宮

幾近申時,李玄胤議完朝政,手中執筆,伏案處理正事。

今歲暑熱,北方大旱,又遭蝗災,各地官員都到京中上書,請求減稅。收成不好,遭罪的自是百姓,賦稅要減,但怎麼個減法卻是讓他頭疼。

李玄胤批閱著地方呈上來的折子,眉宇越擰越深,大旱蝗災,這些個老匹夫終於鉆瞭個空子,開口就要減下五成,說得哭爹喊娘,無非是想欺上瞞下,將那些多餘的銀錢中飽私囊罷瞭。

當真以為他是不知民事的昏君!

“混賬東西!”

陳德海剛端著茶水進來,風聲一過,一張雜亂的折子就擲到瞭他的腳面上。他嚇得心頭猛跳,暗道來的不是時候,忙將折子撿起來折好,連帶著茶水一同放到案上,“皇上息怒,可莫要動瞭心氣,傷瞭身子。”

他常在禦前伺候,哪不明白皇上因何動怒,今年北方大旱嚴重,不得不開倉放糧。偏偏那些地方官又貪婪成性,借著由頭就要刮百姓一層油水。這都是先帝時常有的事,那些地方官早就盼著這一日,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皇上登基,勤勉政事,那些地方官想在蒙混過去,可就沒那麼容易瞭。

這些時日,皇上忙於北方大旱,少見後宮,也就昨日去江貴嬪那歇瞭晌,遇到寧貴妃,在禦花園繞瞭一會兒。提到寧貴妃,陳德海忍不住覷瞭皇上一眼,畢竟昨日那番情形,就連他都以為皇上要納瞭那宮女,不想竟就那麼走瞭,還讓人跪著繼續受罰,他實在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

又想到今日宮裡的信兒,猶豫要不要說,皇上顯然對那小宮女上瞭幾分心,但上瞭多少,他也不知。宮宴時,若非那小宮女到最後關頭,將皇上推開,如今就是主子瞭,哪還做那些奴才的事,他看不透那小宮女在想什麼,隻是惹惱瞭皇上,她再想上位,怕是難。

他心中正百般糾結著,忽聽帝王沉聲開口,“可查清楚瞭,那人是哪個宮裡的?”

陳德海心頭又是一咯噔,絞盡腦汁才明白,試探地問道:“皇上說的是昨日受貴妃娘娘罰的女子?”

李玄胤眼皮子睨他,陳德海知自己多這一問,後脖頸黴時一片涼汗,心道當真伴君如伴虎,幸虧他留瞭個心眼兒,不然今日脖子上這個圓球得交代在這兒。

“回皇上,那女子是鹹福宮的,名喚婉芙。”陳德海頓瞭下,猶豫幾番還是將一大早的事說瞭出來,“隻不過昨日婉芙姑娘失禮於貴妃娘娘,貴嬪主子為瞭立規矩,將婉芙姑娘鞭笞二十,今早……今早扔去瞭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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