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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金枝(329)

作者:一笑笙箫 阅读记录


裴文律卻是苦笑:“是,沒你可不成。”

短暫的玩笑之後,衛嬛又憂慮起接下來的事:“信上說的……當真要如此?”

裴文律臉上的笑意淡去,漸漸蒙上一層冰霜,他摟住衛嬛,手臂越收越緊,像在安撫她,又像在安撫自己:“想要活得好,當然還是得靠我們自己。這份頭功,我非爭不可。”

……

平州都護府來人,還是攜重禮拜訪幽州大都督的消息,終於還是響響亮亮的捅到瞭幽州都督府。

別說是府上幕僚,就是幽州都督左仁飛本人都倍感意外。

早在裴文律前往薊州拜見薛表被剮的一幹二凈時,幽州就收到過消息,大傢心照不宣的譏諷著薛表的貪婪短淺,也並不認為想要再度拜訪幽州的裴長史能順利到來。

沒曾想,他人來瞭,還送上瞭豐厚的大禮。

左仁飛親自面見裴文律,倒不是對什麼所謂的厚禮垂涎,而是單純想看看這是個什麼人物,又是如何從薛表的地盤插翅而飛,人貨俱全的來到瞭幽州都督府。

乍一見人,左仁飛就愣瞭一下。

裴文律夫婦並不狼狽,甚至他們在登門之前還仔細的洗漱打理過,就儀表儀態上,二人拿捏的十分到位,絕無失禮一說。

但細細看去,又可以看出二人身上細小的擦撞和淤青傷痕,那位裴夫人還好,隻是手指指骨處隱隱有擦傷,裴文律就嚴重多瞭,他的臉上有擦痕,右手臂鼓鼓的,分明包紮過,以左仁飛多年的作戰經驗來看,八成是受瞭刀傷。

可就這些傷痕,二人也是仔仔細細遮掩過,粉蓋衣遮,說話時慢條斯理沉穩有度,以此掩蓋身上傷痛的拉扯。

左仁飛一番觀察後,輕輕笑瞭一聲,竟主動說破瞭:“裴長史雖不願多言,但一路走來,怕是艱難險阻,並不容易啊。”

裴文律隻字不提自己的不易,隻道來意。

金池退兵,平州雖設都護府,但任重道遠,北境安危須得諸州協力共進方可成事。而這當中,幽州又是重中之重,強中之強。

所以裴文律到任後先後拜訪二州,一來是因二州長官常年戍守北境,對金池的習性和戰略一定更為熟悉,無論是對外禦敵還是對下治理,都有非常寶貴的經驗可以討教,這也是裴文律此番前來的真意。

二州公務繁忙,他冒然叨擾已是不該,但來都來瞭,總想有些收獲再去回去,他也不白來,隨行送上的那些禮物則是他這一趟的誠意。

聽到這裡,左仁飛的神情略顯為妙。

都護府是小皇帝的算盤,選瞭蘇子容和郎政兩員大將來鎮守,可這二人原先帶兵便十分霸道,新皇登基後仗著從龍有功更是目中無人,是以這個長史的人選也是選來選去選不到合適的。

皇親貴族都不願意將自己手下寶貴的人才丟到這麼個位置上來,受這二人鉗制,更何況金池威脅尚未完全解除,平州更是不安全,處在這個位置上,軍功什麼的不必想,有黑鍋肯定第一個背。

如此一來,這位庶子出身並不被傢族看好重用的裴長史處境就十分被動,倒是與他此來的動機完全對上瞭——他即便不被薛表弄死,也未必能在蘇子容和郎政手下全身而退,平州又是那麼個變數極大的地方。

他堅持翻山涉水來拜會,說白瞭,是在給自己找出路,尋庇護。薛表肯定是不行瞭,他已防著他瞭,如今,就要看幽州瞭。

左仁飛眼神微動,看向自己的長史江錫。

江錫心領神會,含笑而出,先道辛苦,又道都督府開年事務繁雜,大都督這兩日正忙著巡視邊防以免金池生事,但裴長史遠道而來,幽州必當好好招待,於是二話不說,先著人收拾院落廂房給貴客落腳,隻待大都督忙完手頭要務,便再親自為裴長史接風洗塵。

這次連衛嬛都看出來對方似是要先晾一晾他們,她心裡有些不安,裴文律捏瞭捏她的手,漸漸地,衛嬛便品出個中不同瞭。

之前薛表晾他們,是明明白白的晾,態度也不甚客氣,但到瞭幽州,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圍,江長史待人接物進退有度,所備的下榻之處也極為寬敞舒適,仆從周到,衣食住行的安排全部落到實處,可以說倘若此次他們不是帶著任務來,就憑這江錫這些安排,倒是個不錯的消遣。

夫妻二人將這裡逛瞭一圈,回到房中又仔仔細細檢查瞭一遍,這才松瞭口氣好好說話。

衛環抿抿唇,“幽州可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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