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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观音(254)

作者:雕弦暮偶 阅读记录


宣榕奇道:“……像什麼?”

季檀道:“……被下瞭蠱。臣萬死。”

宣榕不氣,反倒沒忍住笑出來,擺瞭擺手,示意這個話題到此結束:“好瞭,不用擔心。我說過我有數。”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季檀不得不噤聲。

即便再心有不甘,也隻能行禮告辭:“是。”

*

而此刻公主府的別院,東籬把酒,菊影團簇。

亭中圓桌錢,哈裡克豪爽一揮手,道:“來,滿上,我先幹為敬。”

對面,內閣次輔袁枚強顏歡笑,小抿瞭口酒。

桌上擺瞭四五壇空酒壇,都是公主府的珍釀。

北疆風格粗獷,待客便是狂飲。但袁枚已是個老頭,根本經不起這樣灌酒勸酒,勉強陪瞭快一個時辰,已是兩眼泛白,強撐道:“好酒量,真是好酒量,老夫是不得行瞭……”

哈裡克道:“別啊,這酒不烈的。這樣,我每喝五杯,您老喝一口如何?”

袁枚經不起這種折騰,將欲起身。

哈裡克又道:“其實,我們也可以隻增援兵馬,不派駐太多將領的,不過還要商榷……”

袁枚又一屁股坐瞭回去,面不改色端起酒杯飲盡:“哈裡克大人說的哪裡話,一口怎麼夠,老夫也陪一杯。”

哈裡克:“……”

他暗笑這幫大齊人也忒拼,對內雖可能偶有政見不合,但能夠做到兢兢業業、一致對外,當真稀罕,和北疆一點也不一樣。

北疆呢,是對外不怎麼上心,內訌得熱鬧。

哈裡克還琢磨著怎麼給袁枚灌點酒,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傳來,緊接著低沉悅耳的一聲:“走瞭。”

轉頭看去,果見耶律堯信步走來。

不知為何,青年似是心情不錯,唇角噙笑,平素在北疆的陰鷙煙消雲散,反而有種慵懶的閑適。隻是,這種閑適在瞥見成排酒壇的時候,化為微不可查地蹙眉:“誰讓你在這裡喝酒的?”

哈裡克:“……啊?”

好在耶律堯並未發火,隻道:“給袁大人賠個不是。”

哈裡克不知哪裡觸瞭他黴頭,但對於這被自己灌瞭個半醉的老頭,確實有點過意不去,連忙將剩下的一壇酒都飲盡,道:“下次袁大人和咱談事兒,喝茶就行,喝茶就行。今兒是我突兀瞭,您別放在心上,後續談判,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袁枚先是客套地敷衍幾句。

然後一愣,心說不對,警惕地看向耶律堯道:“你……您是……”

可在北疆,哈裡克已是位高權重至極,能夠如此居高臨下,使喚得動他的,還能有誰?

這位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一想到圍繞這人的種種腥風血雨,袁枚那張假笑都有點掛不住瞭:“……您居然都來瞭啊?”

耶律堯隻是淡淡地看瞭他一眼,頷首道:“大人不必緊張擔憂。郡主知道,待會我們走,也會和她告辭說一聲的。”

袁枚擦瞭擦額頭的虛汗,不放心地隨著他們走出。

果見一行人去尋瞭宣榕,同小郡主好聲好氣地說瞭幾句什麼,禮節到位,這才拒瞭公主府的晚宴,先行離去。

可饒是如此,耶律堯突如其來的“造訪”還是驚動整個望都。

等到三日之後,中秋宮宴,種種猜測已是紛雜繚繞,都在想這位經歷曲折,在各種傳聞裡九死一生、冷血狠厲的北疆首領,為何突然來齊。

有的人不請自來,不過是個添頭。

有的人不請自來,則容易讓人生出危險感。

耶律堯顯然是後者。

據說,有好幾傢本在中秋晚宴名單上的藩王,都找瞭借口,這個說身體不適,那個說老母有疾,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苓彩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宣榕聽,咯咯笑道:“很好,看來用以止小兒夜啼,戚將軍很快就不再是名號最好用的那個瞭。不過話說回來,堂堂藩王,也這麼膽小嘛?”

“倒也不是。”宣榕稍一回憶,道,“這幾位……他們以前在禮極殿,欺負過人。”

苓彩奇道:“欺負過北疆那位?”

宣榕道:“嗯。”

苓彩恍然大悟:“怪不得。殺人不眨眼的仇傢來瞭,肯定跑啊。”

三年前年節萬國賀歲,耶律堯並未大張旗鼓,隻有少數一些人猜出瞭他。這次,他沒有隱瞞身份,直接嚇得“仇傢”們借口逃宴。

宣榕卻搖瞭搖頭:“說不定耶律都不記得他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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