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蕭無憶先扔給他吟梅。

謝蘭機穩穩接住。

三人成功彙合，跳下屋頂鉆入無人巷道。

見他是一個人來，蕭無憶問：“虞姑娘呢？”

謝蘭機眸光一閃，音量不自覺提高幾分，“你們也沒看見她？”

蕭無憶、簌月面面相視，齊聲出口：“什麼？”

幾人冷靜下來，謝蘭機講清楚瞭大致過程，蕭無憶拍瞭拍額門，道：“麻煩大瞭，雙魅也會來，說不定這會兒就在我們附近，你媳婦要是碰見她倆……誒，誒！蘭兄，你等等我們！”

***

窄道深不見底，虞丹青走完夜市，穿進這條巷道，走瞭快半炷香，還是沒有走到盡頭。

她停下步子，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沒有風。

長長巷子高而宅，正值幹熱溫風的夏日，理應來說會有風吹來，但虞丹青走的這一路都沒有見風，跑的時候也沒有流動的空氣拂面吹來，死胡同都不會這麼死。

這個地方好似都靜止不動。

虞丹青閉眼沒多久，像有人湊上來，對著她的臉吹瞭一口氣，陰涼的微風碰面就熄，她睜開眼，視野空蕩蕩一片。

是幻覺嗎？

她又合上眼睛，奇怪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是幻覺。

虞丹青睜眼，眼中凜光一現。

看來那人在暗中監視著她，而且身段特別，很難抓到。

既然睜眼無風，閉眼有風。

那她就賭一把，閉上眼“看”。

這回不止有陰風撲面而來，還有女人低沉沙啞的喘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宛若鬼魅在玩味似的抽氣。

喘息聲越來越貼得近，虞丹青顫皺眉頭，絕不睜眼，右手大拇指慢慢松動劍鞘，其他握劍柄的手指緊得發白。

虞丹青肩膀一重，像有人掛在瞭身上，在她脖頸感受到一陣寒意時，果斷抽劍往前直劈。

“啊呀呀——”

白裙女人捂著臉坐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來，慘白的手膚呈現樹根狀的紫色血管，長甲鋒利如刀片。

虞丹青瞇眼，提起萬分精神。

難道她就是謝蘭機口中說的聖虛二鬼之一，白衣小妹？

那她姐姐呢？

虞丹青目光重放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她坐地不起，不停地嚶嚷好似委屈極瞭，卻透過手指縫隙死死盯著虞丹青。

被虞丹青發現後，妙仙嘴裡的嗚嗚咽咽轉變為猖狂低笑，突出來的眼睛發青，佈滿紅血絲，猙獰可怖。

“你在找什麼，我在這裡。”她放下雙手，臉上有一道血痕。

是虞丹青剛剛砍留的。

虞丹青沒空理她，分出大半註意力觀察四周有沒有出現紅影。

“你是在找我姐姐嗎？”妙仙騰地一下離地站起，她微微笑看虞丹青，“姐姐說把你送給我瞭，她不跟我爭，你找不到她的。”

妙仙舔舔舌頭，朝她走近，“我還沒有，吃過丞相夫人呢……”

謝蘭機說過她的武力近於廢人，盡管如此，虞丹青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她身上的血有毒，下手也容易自討苦吃。

不近身殺她，方可保命，那虞丹青必須棄劍。

一念之間。

妙仙

虞丹青腳步後挪, 後背抵靠冰冷的巷道石墻，兩條手臂自然下垂，掌心貼住墻壁, 輕慢摩挲著。

是真實的巷道沒錯。

她擡頭望, 天上烏黑不見雲月。

虞丹青從容自如, 神色平靜，妙仙斜眼歪頭看她。

“你不怕？”

聽言, 虞丹青眉挑輕笑：“有你這般嬌豔女子作伴, 我怕什麼？”

妙仙擡手撫上自己冰涼的臉龐,對她笑道：“倒是個會說話的, 可惜我歲數大瞭, 不吃些新鮮血肉難以維持年輕容顏，我看你也長得漂亮, 直接生吃有點可惜, 不如……我們先玩一個遊戲。”

“自爆傢門”，不是蠢就是放勾釣人。

“正合我意。”虞丹青道，“你想玩什麼。”

“簡單, 玩篩子。”妙仙攤開手, 上面爬著一隻長長觸須的黑色甲蟲, “猜大瞭, 就讓它咬一口；猜小瞭，你就自割指尖放血可好？”

虧本的事虞丹青可不願意做，她道：“都是我流血，萬一傳出去姑娘可就得落得個潑皮的名聲瞭，隻有一方受罰又如何算得賭局？姑娘這樣做不太好吧, 既然要玩，就得好好玩。”

虞丹青此番話激起瞭妙仙的勝負欲, 她勾唇道：“可以，那你要罰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