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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171)

作者:白魁岚野 阅读记录


稚童上前把空碗接瞭回來,露出潔白牙齒,“騙你的,你喝完就輪到她瞭。”

亓淵當場要嘔,顫巍巍掙紮,罵道:“卑……鄙。”

“原來我在哥哥心中竟到瞭卑鄙的程度,真叫我心痛。”

稚童面露苦色,搖頭嘆氣,“那我再卑鄙一點,反正鍋裡還有,我多給嫂嫂盛一碗咯?”

亓淵咬牙切齒,拖著身體朝他爬過去,而他剛醒來還非常的虛弱,一下地就摔在瞭地上。

稚童退開一步,“幹什麼,這就對恩人行大禮瞭?哥哥好生熱情,阿奴有些害怕呢。”

他那表情,哪裡有怕!

亓淵在地上一氣不起,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自己從地上爬瞭起來,乖乖坐回瞭炕上。

他臉色一青,越發認為那碗臭湯有詭計。

稚童臉色驚變,果斷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亓淵的腦門上,心道差點壞瞭,忘記沙羅還在他的體內,不能讓他發現它的存在。

“你別白費力氣啊,這是我傢傳的定身符,你掙不開的。”

他騙瞭少年,其實這是定蠱符,專門治不聽話的蠱蟲。

但因為沙羅與少年共用一體,所以沙羅被定住的同時,少年也不能動作。就這樣,亓淵乖乖在炕上坐著,眼睜睜看稚童重新盛瞭一碗臭湯進裡間去瞭。

亓淵開始瞭漫長的等待。

拖傢帶口(十二)

亓淵被控坐在榻炕上, 雙腿有些麻木,他總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鉆來鉆去,弄得心癢癢。

確認少年定住身後, 稚童掀開門簾來到裡間, 又回頭看瞭少年一眼, 把門簾嚴嚴實實遮好兩間房對望的視線,一點空隙也不留。

裡間比外面要窄小些, 幹凈簡潔, 床櫃用具一一俱全。床邊的窗戶被紙糊得不透風, 留瞭另一邊窗照著微弱的陽光。

床底放著箱子, 床上躺著身穿嫁衣的女子。

老頭用削好的扁木條往碗裡的殷泥沾瞭沾, 細細抹在女子身上的屍斑上,而那些被大火燒成的腐傷也被敷上青粉的藥, 藥中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子爬著。

稚童靠近床邊, 湊近瞭看,“水銀除幹凈瞭沒有,顱內肺腑都看瞭?”

老頭:“那小子不會用水銀儲屍, 弄瞭也是白弄, 不然這姑娘又怎會繼續幹枯?”

“唉……”稚童掃望床上的女子, “那能塑成嗎?我看那小子不止是想要這個女人的起死回生, 樣貌應當也要恢複如初。”

老頭:“你當爺爺我在族裡的大名聖手白叫的?好歹救死扶傷千百人,為屍駐顏換皮不計其數,怎麼可能塑不成?”

他嘴邊的胡子跟著張嘴的動作一翹一翹的,一臉嘚瑟又莫測高深。

稚童又氣又好笑:“讓你當爺爺你還當上癮瞭?要不是事發突然,你一點便宜都別想占到。”

老頭自然不敢承認當爺爺當上癮瞭, 悻悻地搓手陪笑:“嗨,一傢人不說兩傢話, 好歹這裡有外的活人在,演戲總該要情真意切,方可演出一場天衣無縫的絕妙佳——戲——呀!你說是不是呀少主?”

稚童眼珠子往上,直直地翻瞭個白眼。

被打回原形的老頭放下瞭爺爺架子,給女屍抹藥的同時,說起嚴肅事來,“那個法子我看過瞭,一般多成功於壽終正寢之人,這姑娘死於非命,又不好投胎,總不能讓她做孤魂野鬼,我尋思著……要不用點歪門邪道?”

在他們的族群部落有一種關於起死回生的秘術,換取代價及大,而且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要麼失智癲狂,要麼躺在床上一輩子都起不來,或者半死不活,這還是壽終正寢之人的結果。

若是死於非命,就不能用秘術,而是禁術,禁術能讓屍身同常人般正常,但無神無智,沒有情感,聽不懂人話,說白瞭就是傀儡、僵屍。這是大多數人的首選之法。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祭身取魂。

這個辦法很是兇險,如果死於非命者怨念大,禁術會使她化成厲鬼;怨念小,則會化成一隻小小鬼魂,但無法保證害不害人。

有些人為瞭親朋戀人陪伴自己更久些,就會采取這種極端之行。

使用禁術的後果不堪設想,因而才被他們族群禁瞭近百年,唯有繼承者及其後代才有機會得知其中奧秘。

稚童一聽歪門邪道,一連串的質問掘地而生,“你敢隨便給人傢愛妻用歪門邪道?征取人傢同意瞭麼?沒看到那小子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被他知道瞭不得尋短見?尋瞭短見沙羅就沒地方住瞭,它都鬧瞭兩個月,不是哭就是喊,我整天跟個親娘一樣哄它,好不容易有它喜歡的才消停下來,不能讓到嘴的鴨肉飛瞭!也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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