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寒枝欲栖(136)

作者:梅燃 阅读记录


左右看門的人將門拉開之後,等少將軍進去瞭,就要闔上。

時彧目光示意不必。

他回來瞭,便不會拘著沈棲鳶,她可以肆意走動。

伯府的人也知道少將軍在外面殺敵是兇狠,可他在沈娘子面前,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一戳就破。

時彧躡手躡腳地入內。

他們果然沒有騙他。

這一次,沈棲鳶沒有走,她果真在。

她看起來很安逸,正靠在彌勒榻上閉目安睡。

手邊是她的針線簸箕,簸箕裡放著做瞭一半的女紅,錦帕上的繡樣已經成形瞭。

時彧將帕子從針線簸箕裡撈瞭出來。

上面繡著一頭牛,和一隻鳥。

牛是牛犢,鳥是雛鳥。

一個角小,一個沒毛。

這不是在笑話他初生牛犢、羽毛未豐,是個幼稚鬼嗎?

“……”

沈棲鳶什麼時候,也會促狹人瞭?

時彧攥著錦帕,再看榻上睡得安閑自在、玉體橫陳的女子,真想咬她。

隻是時彧才一弄,雙掌呵住沈棲鳶細韌的軟腰,榻上的女子驀然醒瞭,睜開惺忪的睡眼,還有些沒能醒神。

隻恍惚瞧見一個人影覆瞭下來,潛意識裡知道那是時彧,她還以為是在夢中,朱色的唇幽幽地吐出一縷芬芳的熱息,眉眼朦朧地輕輕喚道:“時郎。”

便是這個稱呼,時彧的眼神整個耷拉瞭下來,霎時山雨欲來,沉晦無比。

時郎。

她從來不會如此稱呼自己。

那麼她是在喊誰?她在夢中見瞭誰?

她繡這一頭牛犢子和一隻雛鳥,嘲諷他的不成熟,現在知道他有多幼稚有多壞,惦記起他爹的好處瞭,莫非此刻她喚的是他父親?

他們從前相識時,也是如此稱呼嗎?

時郎。心裡反複過著這兩個字,時彧又酸又氣,肺快要裂開瞭。

第 45 章

沈棲鳶做瞭一個午後的夢。

夢境泛著龍鳳燭光高照的喜色。

在那個夢中, 隻有她與時彧二人。

紅羅帳曳曳如浪,一隻玉手從那帳中探出來,似乎已經不堪折磨, 揪住瞭錦紋幔帳,在那片搖曳的紅帳上扯出瞭道道皺褶。

簾幔內穿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少年單手摟著她的腰, 抱她, 親吻她。

比現實裡要溫柔。

但沈棲鳶仍是感到, 有些喘不過氣來, 像是有件什麼重物壓在瞭胸口上。

他吮著她微微發澀的唇瓣, 奪去瞭她的呼吸。

沈棲鳶的手抵在少年的胸膛。

那裡是一片練得堅實的肌肉,平日裡藏於衣衫下不顯山不露水的, 隻是薄薄一層肌理, 觸摸上去時硬邦邦的,如壘壘高墻, 根本撼之不動。

“時彧, 你不要這樣……”

女子求饒的聲音剛溢出紅唇,便被少年懲罰地親瞭一口。

水聲清晰。

他捧住瞭沈棲鳶的臉頰,抵著她的額頭,眸光微動:“你叫我一聲‘時郎’, 我就放過你。”

沈棲鳶是情迫無奈, 眼見著,他握住瞭臉頰,又要俯身而下,沈棲鳶嚇壞瞭, 連忙舉械投降:“時郎。”

纏綿柔軟的一聲“時郎”,惹來少年的輕笑聲音。

他滿意極瞭, 可就在沈棲鳶以為自己會得到他的放過時,那少年掐住瞭她的腰身,不緊不慢地又親瞭下來,像是,要將他的嘴唇黏在她的唇上。

那股喘不過氣的感覺愈發濃烈瞭。

腦中一片空白。

身上的石榴色花籠裙,被他的手掌毫無憐香惜玉地撕成瞭碎佈,胡亂散於腰間。

為討饒於他,沈棲鳶一遍遍哀婉地喚著“時郎”,結果非但沒有得到他的放過,反而他開始愈加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沈棲鳶弓著身子蜷縮著,指尖壓抑地扣著羅帳,用力到骨節都泛白。

到瞭要命處時,眼前仿佛怒綻瞭無數夭夭桃花。

也不知怎的,被親得頭暈目眩,到瞭睜開眼簾時,還以為身在夢中。

沈棲鳶情難自禁,嬌柔靡啞地喊他:“時郎。”

眼前成簇的灼灼桃花一枝枝如霧氣散去,露出面前清楚分明的輪廓,此刻,早已不是她的夢境。

沈棲鳶正為自己竟做瞭這樣的春夢而羞恥,猝然撞見時彧沉下來的黑眸,她難為情地攥住瞭身下的竹席,清透的面頰霎時蔓延開一團緋色。

這方彌勒榻正靠近南窗,斜暉脈脈,如潮水般灌入窗內,在這方寸天地裡,照映著女子瀲灩的眼波、頰上未能散盡的一抹春情。
上一篇: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 下一篇:念奴娇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