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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55)

作者:卧扇猫 阅读记录

他正忐忑,公子的目光倏然淡下,眸中是無邊無際的漠然。

“風大,回吧。”

艙門關上,房內隻餘姬月恒。

回想少年適才驚慌的逃避,和那日在他醒後含糊其辭的言語,他苦惱地以手撐額,長指揉著眉心。

有人停在門外。

姬月恒心有所感,推開門。

少年清秀的杏眸盈著茫然,對視時長睫輕扇,顯見的心虛。

懵然的神情和夢中重疊。

渴念被勾至夢外,姬月恒凝著那微紅的唇,扶著門的手突地緊扣。

又來瞭……

他收手,讓硌痛驅散邪念。

公子蓄力的手落入程令雪眼中,隻覺他捏著的是她的小命。

她本與亭松找瞭個借口來公子門前守著,既可避免和那人碰面,又能看緊公子。可公子……似乎不大妙。

他手扣著門,正凝眸看她,和從前的冷靜不同,他像墜入一張大網,眼中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其中似有懊悔?

她隱約知道他為何懊悔。

正好她的心也亂,不自覺在公子身上加諸瞭對過去的她的憐憫,看他的目光淡含著溫柔和憂鬱。

“公子,對自己好一些。”

她如此喚他,亦在喚過去的她。

姬月恒定定看著眼前人。

因這一句話,眼前少年與夢中少女重疊,渴念如澆瞭油的幹柴,再次熊熊燃起。可僅須臾,低沉的餘音回響耳畔,澆來一盆冷水。

升騰的烈焰一點點熄滅。

“公子?”

又是一聲,隻剩濕漉漉的柴禾,黑色燒印的醜陋而寂然。

手用力一推。

那少年和鬼魅都被關在門外。

門外,程令雪對著緊閉的門,一頭霧水地摸瞭摸後腦勺。

方才她一安慰,公子目光微動,似乎升起瞭希望。可一眨眼功夫,那漂亮的眸中又染上寂然。

就好像希望落空瞭。

她猜不準他是心情不好還是身子不舒服,打算問問。可剛要開口,公子什麼也沒說,淡淡闔上門,神情一如初見時,是無情無欲的疏離。

好奇怪……

.

航道總算在黃昏時被清瞭出來,他們的船隻得以再次啓航。

程令雪心裡一根弦松下瞭,然而另一根弦卻繃得更緊。

這夜原該她守在公子房內,可公子卻讓亭松和她換過來,憶及白日裡公子面對她時的種種異常,她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他不想見到她。

見她孑然而立,一旁的赤箭幸災樂禍湊上來:“你得罪公子瞭麼?”

這人長瞭嘴,卻不會說話,程令雪目光和聲音皆冷下來。

“與你無關。”

“行吧,那祝你好運。”赤箭陰陽怪氣地笑瞭一聲,竟是沒繼續調侃她,而是出神地望著江面看風景。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令雪順著他視線看去,眉頭亦凝起。

今夜月色正明,又有江水照映,四下通明,遠處岸邊的石頭上躺著個人,手臂正無力地來回搖曳。

赤箭訝道:“那人還活著!”

征得公子同意,他帶人把人救上來,回來後興奮地同程令雪道:“是個俊朗的青年,看衣裳像富戶傢的侍從,說不定就是那艘船上的!”

程令雪警惕望去,見另一護衛撈著個奄奄一息、身穿武袍的人經過。

不是那個人。

她平靜地收回目光。

這艘船雖大,因是公子出行所用,公子的臥房、書房、浴房就占瞭大半空間,餘下的幾間艙房,都被船夫們、其餘護衛和一衆侍婢占滿瞭,隻有程令雪和赤箭亭松的房中仍有餘地。

他們三人輪流值守,艙房多半時候空著,救上來的那人便由亭松做主,暫且安置在他們房中。

後半夜,到程令雪休息瞭。

房中雖有生人,可半死不活,她索性當人不存在,倒頭就睡。

剛睡不久,子苓端著藥入內,那人昏得厲害,她死活喂不進去,顧及男女有別又無法施展,正愁著,一雙素白修長的手接過藥碗。

程令雪道:“我來罷。”

她坐在榻邊,平靜地把人扶起來,要把藥灌入對方口中。

怕她看不清,子苓將燭臺捧近,燭光恰夠照清榻上青年的面容。

那是張相當俊朗的臉,舒眉朗目,然而看慣瞭公子和竹雪這樣的神仙面容,子苓並未很驚豔。

倒是程令雪,一下怔住瞭。

她死死盯著那年輕公子的臉,手中的藥碗竟沒拿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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