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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46)
作者:卧扇猫 阅读记录
都是她給的。
“呃……”
喉間雖溢出悶哼,可他神色不曾變化,長睫都未曾顫一下。
緊攥著手心良久,他再次攤開手,掌心多瞭道烙印。
就像他心口未顯的蠱印。
原來真是因為蠱。
找他解蠱,卻找杜彥寧散藥是麼?
厚此薄彼,這樣可不好。
青年靠著車壁,用力按著手心烙印,任痛蔓延,一遍遍地侵蝕著他,輕顫的唇畔溢出喑啞低語。
“小騙子。”
.
杜彥寧的小院很簡陋,位於城門附近,在偌大青州城中毫不起眼。
“我平日不常來,未配置仆從,隻有你一人,不會有人打擾。若不便出城,你可在這裡暫時住著。”
明日程令雪便要離去,她行蹤神秘,武功高強,是沒有線的風箏,不知何時才會再見,杜彥寧忍不住道:“令雪,你還會再回青州麼?”
程令雪是不想回的,但世事難料,誰又說得準呢:“或許會回來。”
杜彥寧苦笑瞭下:“若是回來,務必比找我,就當我是你的朋友。”
程令雪點頭應下。
杜彥寧又問她之後的打算。
她認真道:“我現在還有一件事不曾做完,得先做完事。做完,我就徹底自由瞭,到時再說。”
杜彥寧最終沒問是什麼事。
他隻說:“江湖之大,能否告訴我一個可以聯絡上你的方式,譬如留一個不會暴露你行蹤的地點,我若想給你去信,至少有處可寄。”
程令雪沉默瞭一瞬。
她從來都是去一個地方,留一陣便要走,不會在別人記憶中停留太久,也沒有人能在她記憶中停留過久,杜彥寧和公子算是例外。他們是她遇到的衆多人中,為數不多給瞭她善意的,許是今夜一下要與兩個有過交集的人分道揚鑣,她再獨來獨往,也會波動。
程令雪說瞭個地方,又道:“隻是個偶爾才會去的地方。”言外之意,留個念想即可,不必去尋她,也不必給她去信。
但對杜彥寧而言,至少有念想。
因杜彥寧臨近宵禁才出來,安置好程令雪後已是宵禁。眼下在城中行走實在不妥,便也隻能在這裡將就一晚。這小院簡陋至極,隻一間屋子,杜彥寧在外間休息,程令雪去瞭裡屋。
她在榻上躺下,和衣而臥,通過小窗望向樹梢上的月亮。
若是在往常,以她的戒備,在陌生的地界決計睡不著,可今夜又是服瞭大補湯,又拉錢三公子當墊背,還和杜彥寧往這邊來,實在太累。
不知不覺,困意湧瞭上來。
她陷入無邊夢境中。
.
夜已深,更漏滴答。
隔著墻,杜彥寧獨坐桌邊,忽而一股無力感漫上心頭,他隻當是自己心緒雜陳之故,欲再飲一杯冷茶。
手竟沒有知覺,握不穩杯子。
眼睜睜看著茶杯掉落,杜彥寧劍眉凜起,發覺身上寸寸僵硬。前所未有的恐慌漫上,他冷聲開口,順道提醒程令雪:“何人暗中作祟!”
屋內的程令雪竟未警覺。
杜彥寧死死盯著門外,院門忽地“吱呀”一聲,隨即傳來木輪碾過地磚的聲音,他心裡有猜測,又不敢信。
幾道影子徐徐從敞開的門口打入,落在地板上,來的共有四人,看到最中間那個端坐的影子時,杜彥寧心頭的猜測徹底有瞭答案。
在那抹勝雪的白袍映入眸中時,他詫異的聲音從喉嚨發出。
“恩公?!”
姬月恒並未回應,他端坐輪椅上,但那觀音面容背對著月光,像樽不受煙火供奉、荒廢的佛像。
杜彥寧穩住神,客氣道:“恩公深夜到訪,所為何事?若杜某有何可為恩公效勞之處,必當盡力而為。”
姬月恒眼簾慢悠悠掀起:“路過尋一隻貍奴,杜公子自便。”
他姿態從容,身處旁人居所中如入無人之地,比杜彥寧還像主人,稍一轉眸,吩咐身後兩個女暗衛。
“將她帶出來吧。”
杜彥寧心一驚,要從座上起身,可身上根本動不瞭半分:“裡面是在下客人,恩公莫驚擾她!”
姬月恒眸子一轉,並未看他,凝著手中泛著冷光的白玉簫:“既是客,叨擾過久未免太無禮,是該走瞭。”
兩名女暗衛已入內室,一左一右攙扶著墨衣少女出來。
杜彥寧忙道:“令雪,醒醒!”
可程令雪沉睡著。
纖細的身板如被去瞭竹骨的風箏,綿軟無力地搭在兩名女暗衛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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