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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0)

作者:卧扇猫 阅读记录


其實隻是被罰去喂馬,她的劍法、輕功和馴馬術,都是師父教的。

不過九年前買走她時,師父起初並沒打算收她為徒,隻整日念叨什麼兩萬兩銀子。然而沒過幾日,他陡然變得暴躁,整日跳腳:“天殺的!兩年白忙活瞭!人死瞭!銀子沒瞭!”

八歲的程令雪聽不懂他的話,隻記得那之後,師父開始教她和師姐東西,勒令她們幫他賺銀子。

師徒三人面上雜耍賣藝,實則替雇主打探些明面上不便打聽的消息。

師父實在不算和善,收養瞭她和師姐,對她們時好時壞。

每日清晨,他都會把她們叫去訓話,每次都是那幾句:“給老子好好練!賺夠瞭銀子就把身契給你們!你……一萬兩!江皊三千兩!誰要敢跑,等老子抓到把她喂魚!”

師父武功高,又極擅打聽消息,她們被唬得比鵪鶉還乖。

五年前,師父和一個雇主會面,被權貴所害,受瞭重傷還武功盡失,人消沉瞭,脾氣好瞭不少,偶爾竟會關心她倆,總算有點亦師亦父的樣子。

但他也變瞭卦,讓她們要麼每個人替他賺兩萬兩。

要麼給他辦二十件事。

彼時他武功盡失,她們逃走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當時師父要挾時眼中流露出的無力讓她們不忍。他是對她們不好,但沒有他,她們早已餓死。

如今奔波四年,師姐隻剩三件,而她隻剩最後一件,隻是被蠱耽誤瞭,當解瞭蠱,再把那件事補上——

她就能自由瞭。

那時她應當不用再吃苦。

亭松見程令雪沉默,以為她是為過去吃的苦失落,道:“公子寬和,別犯忌諱,總會苦盡甘來。”

這話程令雪聽瞭不止一次。

昨日,她還聽子苓說起,說在她之前,公子身邊還有一名貼身護衛,不知因何緣故暴斃,公子命人厚葬之,並給他傢人送去一大筆銀子。

聽起來人還不錯。

可寬和歸寬和,但一個極討厭被騙的人,又怎會輕易原諒一個騙瞭他、偏偏又被他信任的人?

解蠱後,她肯定得溜之大吉。

想到公子近日偶爾的溫和,程令雪多瞭些希望。她打起精神,決定放下對權貴的成見,全心博他信任。

.

入夜,大雨傾盆而至。

濃厚的黑雲層層堆在天際,雲層裡雷光竄動,漆黑雨夜被劈出裂隙,攝目的光照亮園中。

程令雪望向窗邊的方向。

雷光映照,窗紙宛如皮影戲的裝屏,窗後的青年是一道皮影,即便隻有輪廓,也能看出孱弱。

但她隻記得皮影戲一邊是皮影,另一邊是看客,卻不知在這樣的雷光下,眼下立在窗內窗外的人都成瞭皮影,也都是個看客。

姬月恒定定看著窗外。

那道側影纖細得近乎女子。

但見過少年從馬上躍起的人都知道這纖影下迸發著生命力。

同一片裝屏。

卻上演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又一記閃電,照清那雙桃花眼底那抹因掙紮而生的猩紅。雨夜微涼,顯得青年的聲音也微冷。

“喚他來。”

亭松微滯,他壓下不必要的心軟:“公子讓你入內避雨。”

少年似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好意無所適從,愣瞭下:“多謝公子。但屬下皮糙肉厚,不怕雨淋。”

亭松狠心地錯開眼:“公子讓你過來,便來吧。”

程令雪不再推脫。

屏風後的公子一動不動。

這個時辰他還坐在書案前,而且還不點燈,真是怪。

他摸黑幹什麼?聽雨麼。

“竹雪。”

公子喚瞭她一聲。

程令雪轉過身:“屬下在。”

一記閃電劈過夜空。

悶雷竄於雲層,宛若試圖掙脫封印的惡龍在雲中低吟。

“你幼時,經常受罰麼。”

輕聲的低語稍顯好奇,程令雪隻當貴公子雨夜無聊。

“頭幾年是的。”

公子又問:“會痛麼。”

程令雪回想瞭下:“起初痛,習慣瞭便不那麼痛。”

“為什麼。”公子又說。

程令雪不解,公子難道是因為日子乏味,要窺視旁人的痛苦尋些新奇感?但嗅到屋內殘存的藥味,她忽然明白公子並非無聊,是正受病痛折磨不得解脫,才要問她。

她的回應認真瞭些:“受罰一多,皮肉也耐挫瞭。”

公子不置可否,又說:“痛在身上,尚且能忍。可若痛不在身上而在神魂,又該怎麼忍呢?”語調慢悠悠的,像黑暗湖底遊動的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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