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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懶地倚靠著他,低聲問道:“殿下,我們是不是該出去瞭?”
寧王從喉嚨中發出低低的一聲:“好。”
之後他卻摟著她,親自抱瞭她出去浴室,躺在金絲楠木床上,又拿來浴巾,為她擦拭。
事到如今,青葛也不會去拒絕什麼,閉著眼睛,安心地享受著他的照料
這是禹寧的天,是寧王府的主人,也是她要效忠的人。
現在她偷得一些歡愉,享受著他對自己的憐惜。
這麼細致擦拭間,難免有些情不自禁,再次繾綣。
良久後,青葛微咬唇,道:“殿下,我再去清洗吧。”
她不死心,想徹底消除隱患。
一時的沉迷和享受,並不能擾亂她的思緒,她明白自己必須做什麼。
寧王自然也發現瞭,他晦暗的視線就那麼盯著,神情異樣,一動不動。
青葛受不瞭他的眼神,擡起手,遮擋。
寧王卻拿來瞭一錦枕,直接墊在青葛腰際,青葛疑惑。
寧王解釋道:“別出來瞭。”
青葛聽到這話,怔瞭下,一時看向寧王。
上方的男子依然很正經的樣子,他那神情便是出現在議事廳號令群臣都毫不違和。
但是現在他卻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她臉上變紅,通紅之餘也有些擔心,最開始時候不過四五天一次,沒什麼大不瞭,但是如今他實在是有些太頻繁瞭。
這樣子下去防不勝防,她一定會懷孕的。
她這輩子就沒想過懷孕。
她是賤籍,生下孩子身份也自然卑微,她連自己都養活不瞭,又怎麼去養育一個孩子。
這麼想著的時候,青葛竟然發現自己其實也有些動搖瞭。
她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她在千影閣十四年,如今勉強熟悉的,也不過是葉閔、白梔和晚照罷瞭。
而這些也都是虛假的,彼此用一個假面孔對著對方,彼此間都是提防。
她活在這個世間,空空蕩蕩,除瞭攢下的一些銀兩和一身武藝,其實一無所有。
如果能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也是讓人期盼的。
不過當然,擁有寧王的血脈其實是不合適的。
寧王期待的是夏侯傢嫡女為他生下的血脈,而不是一個身份卑微暗衛的孩子,如果她就此生瞭孩子,夏侯傢的嫡女一旦回歸,自然是把那孩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她也沒有辦法把這個孩子帶走的。
*************
當晚,兩個人相擁而眠。
第二日一行人幹脆歇在這隨雲山,欣賞這裡的山水美景,也算是休息休息。
青葛明顯感覺寧王似乎和自己更為親近瞭,他望著自己的眼神,都是說不出的暖意。
曾經過於淩厲冷漠的眉眼,此時春風化雨一般,全都柔軟起來。
甚至晨間起身穿衣時,她都能感覺到寧王眼神中的寵愛。
然而在青葛的心裡,卻覺得距離他更遠瞭。
喜歡這個男人嗎,當然是喜歡的,這麼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殺伐果斷,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機有心機,又生得如此俊美,被這樣一個男人憐惜著,和他做夫妻,誰能不高興?
但是青葛也明白,他要的並不是自己,而自己也永遠不合適他。
與其陷入其中,不如慧劍斬情絲(見作話註)。
是以她便把心思再次放到瞭雲喜身上。
雲喜這小娘子,不算是什麼有心機的,她明顯是喜歡寧王的,不過又要臉面,試著靠近,但又不能豁出去,又仿佛有些良心,愧疚於“王妃”對她的好,以至於不能豁出去做些什麼。
青葛看著這情景,便很有些無奈。
你沖啊,你得自己沖,我不能把寧王就這麼送給你!
相對於雲喜的畏首畏尾,崔姑姑這一路一直是找機會的,她也在努力表現,或許是存著將功贖罪的心思?
青葛不免存著一股鬱氣,想著難道真要接納這個崔姑姑?
其實心裡是膈應的,不過這樣未嘗不可。
她崔姑姑如果能把這寧王睡瞭,那也行,自己正好趁機歇歇,到時候略使個性子,彼此遠著,不要做燕褻之事,她也落得清凈瞭。
反正崔姑姑用過的,她一定不會再要瞭,青葛這麼惡狠狠地想。
而崔姑姑確實也很上進,第二日晨間用膳時,崔姑姑竟然親自奉上瞭煲湯。
她笑著道:“我怕這驛站的到底是粗人,做出來的不太幹凈,是以我親自動手煲的,還請殿下和娘娘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