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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20)

张慕摇了摇头,再次拉开拳势,沉声道:“看。”

李庆成道:“且慢,唐……随便唐什么,你的名字起好了么?唐三?”

唐鸿一脸惨不忍睹,李庆成又道:“鹰击长空十三技何解,仔细说说。”

唐鸿:“家父曾谈及,西川有一家姓张,乃是武林世家,鹰击长空十三技据传言已失传,有鹰爪戮人、鹰目控箭,鹰掌制敌,鹰哨役畜、鹰刀如钢翅破长空、铁鹰羽一式‘漫天花雨’,更是杀人暗器……”

张慕再收拳,朝唐鸿走去。

唐鸿还未说完,张慕走到跟前,蓦然不由分说给了唐鸿一巴掌!

李庆成吓得大叫,唐鸿全无防备,被扇得口鼻溢血,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李庆成:“……”

张慕自顾自站回位上,沉声道:“看。”继而再次划拳。

唐鸿狼狈逃回柴房,好半晌后方敢从门缝朝外窥看,李庆成也学乖了,一时院落无声,唯有李庆成与张慕的脚步声。

李庆成同情地偷瞥唐鸿,张慕又停下脚步,李庆成忙道:“我专心学!”

张慕点了点头,打完一套掌法,又打一套拳路,李庆成渐渐跟上张慕身形,大有天人合一,万物化生之感,仿佛心与苍穹一色,极目望去,远天开阔,杳无边界。

犹如雄鹰长声而唳,引领雏鹰翱翔,展翅划过万里草海,连绵雪山。

第8章 河间城 …

李庆成打完一套拳、掌,又练腿法,一个时辰后,满身大汗淋漓,却极为舒坦。吁出的气轻灵不少,张慕捧了布巾躬身,随其入内换过衣服,方自去前厅看饭。

唐鸿满脸鼻血,一副畏缩样,李庆成笑道:“没事罢。”

唐鸿接过布巾擦脸,李庆成笑嘻嘻,握了捧雪敷他鼻梁上,见这小子皮肤白皙,只与自己一般高,却天生神力,说不得暗自咋舌,问:“你真是唐将军的公子?”

唐鸿道:“那还有假。”

李庆成一面思索是否该对王参知言明,一面道:“可有随身信物?”

唐鸿不动声色:“我就是信物,唐家的功夫与兵法还不够当信物?”

李庆成心中一动,唐鸿是习武世家,料想知道张慕来历,此时张慕不在,正好打听几句,遂问:“刚说到哪里了。”

唐鸿看了李庆成一眼:“你……”

李庆成:“?”

唐鸿道:“你拣了天大的便宜,此人我不清楚来历,不过传与你的都是独门武学,以外功引内息,这套拳脚打完,当可散去体内浊气,每日按此步骤依次练三回,变浊为清,调整内息。”

李庆成:“有这般神?”

唐鸿道:“当然,我昔时曾是太子武选侍郎……”

李庆成刹那间愕然,似乎朦朦胧胧想起了什么,又问:“你陪着太子练武?”

唐鸿敷衍地嗯了一声,片刻后方支吾道:“算是罢,还未进宫便出了那事,实话说,还未见着面……罢了。”

李庆成笑着把他拉起来,与其一同朝前厅去。

张慕已等在厅外,参知府上下人摆好桌,几碗清粥,数碟盐渍菜,李庆成问过好便坐了,唐鸿上前也跟着坐,被张慕一手揪着领子,提起来,放到一旁。

“都坐。”王参知说:“老头子当年也是将军家仆……”

李庆成明白参知话中之意,示意张慕坐下,张慕却摆了摆手,执拗不坐,也不让唐鸿坐。

李庆成寻思良久,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王参知先自叹了口气,说:“贤侄。”

李庆成忙道:“世叔不可过忧,小侄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王参知点了点头,李庆成随手挟菜,又问:“北疆战事如何了?”

王参知道:“正有此一问,唐将军是否曾提及北疆动静?一月前方青余大人引三万骑兵,自京师出发,过草海,兵分两路,穿西川至枫山虎跳峡,于枫山北隅安营。”

李庆成眉头微蹙:“方将军未与参知汇军?”

王参知摇头道:“十二日前,王师前来送信,言道按兵不动,全听方青余将军号令,方将军却未曾传书,贤侄以为有何变故?”

李庆成放下筷子,想了片刻,唐鸿在他身后忽然开口:“父……唐将军早在去年八月前便估测过北疆局势。匈奴蛰伏已久,自阿律司一统塞尔奇山十六部后,较之三年前的内乱比,已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匈奴占据天时地利,若一开战,我大虞军绝不可游击战,当以调动所有兵马撤回枫关,坚守至来年开春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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