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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武侠世界开马甲修仙(194)

作者:名贵的烟盒er 阅读记录


她有太多太多話想要和她的榴花述說瞭,這麼多年積攢的信箋有瞭機會送出,她也收回瞭一疊厚厚的信箋。

隔著一道宮墻,在相同的霜月下,她與魏絳雪通過一張張薄薄信紙,將寄托思念的萬語千言一一道來。

如月讀到魏絳雪信中提及先帝與崔太妃之言,沉默良久。

宮中人人都在為司馬戎的壽辰忙碌,朝堂世傢重臣們沉默不語,沒有人還記得,或者說願意記得,先帝與崔太妃祭日也在七月。

如月對此並不氣惱憤懣,她甚至希望小九和榴花也可以遺忘他們,有時候遺忘並不意味著遺憾,反而會帶來平安。

與摯友闊別多年有幸相逢的欣喜之餘,如月也隱隱嗅到瞭風雨欲來的氣息。

起初一切都是那麼風平浪靜,平靜到她幾乎要以為時間足以掩埋一切。

直到今夜,司馬戎壽宴舉行中途,魏絳雪與李美人幾乎同時胎動生産。

魏絳雪誕下雙生胎,母子平安;李美人卻誕下死胎,香消玉殞。

雲鬟帶著這個消息闖進敏行宮時,如月正在為崔太妃抄寫經文。

崔太妃在時,如月玩心重,總是耐不下性子專心做好一件事,如今卻好似磨平瞭棱角,習慣瞭長夜的清冷淒苦,獨對長燈枯坐整夜是慣常之事。

她那時還在抄寫《佛說八大人覺經》,寫到第六覺知“不念舊惡,不憎惡人”,筆尖停留在此句之上,垂落的墨滴漸漸將字跡暈染。

垂眸看著宣紙上抄寫工整的經文,如月神色十分平靜,她耳畔不止充盈著雲鬟伏跪在地的哀求之聲,還有母妃讓她好好活下去的囑托。

她沒有生出驚恐或憤怒之類的情緒,反而有瞭一切終於來瞭的塵埃落定感。

此行或許兇險無比,但她必須得去。

“陛下或是不記得瞭,薑醫令曾言李美人體弱,又懷有身孕,更是虛不受補,是陛下您,強令醫署為李美人日日進補,還無比信重方士之言,將那些所謂仙丹妙藥流水一般送進李美人的寢殿。”

如月說話聲音不大,語調平穩,好似在陳述一件平常至極的事實,殿內衆人聞之卻愈加噤若寒蟬,空氣幾近凝滯。

“永壽公主此話……”司馬戎勾起唇角笑瞭笑,幽幽道:“是說一切都是朕之過錯啊。”

如月神色自若,輕聲回道:“孰是孰非,再分明不過,陛下何必遷怒於人。”

司馬徵聽瞭如月的回話,不由得心驚膽戰,他並非畏懼司馬戎的赫赫威勢,而是心驚於如月面對司馬戎時平靜且大膽的態度。

他足夠瞭解如月,知道如月的性子並非率真二字就能概括,崔太妃為人機警敏慧,擅於審時度勢,如月受其言傳身教,為人處世自有成算,向來能屈能伸。

她能在失去先帝與崔太妃庇護後安然無恙生活這麼多年,往常對待司馬戎的態度不可能像現下這般冷硬。

司馬徵甚至覺得,如月是在故意激怒司馬戎。

司馬戎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些年在宮中猶如一縷幽魂般沉默順隨的司馬既明居然敢如此忤逆於他。

他面色頓時陰沉下去,再也做不出先前那般興味十足的笑容。

“呵。”司馬戎冷笑一聲:“遷怒?你們也配?”

“一個媚上妖婦所出的孽種,一個市井愚婦所出的賤種,當真以為朕不敢殺瞭你們嗎!?”司馬戎朝如月走近幾步,他俊郎的五官略顯扭曲,呼吸急促,額頭青筋暴起,似乎正壓制著滿腔怒火。

司馬徵聞言心神恍惚,孽種?

他奮力仰頭,想要看清如月的模樣,卻隻能勉強覷見她水藍色的素衣裙擺,以及寬大廣袖下,那隻緊緊攥成拳的手。

司馬徵並不意外自己會被司馬戎視為身份低微的賤種。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司馬戎得先帝賜此名,足見他十分受先帝信重與寵愛,何況他外傢顯赫,幾個舅舅皆受封大將軍,向來眼高於頂,從未將自己放在眼裡。

他司馬徵除瞭幼時子憑母貴受寵瞭一段時日,可謂毫無威脅。

但他不明白司馬戎為何會突然將崔太妃蔑稱為妖婦,又稱如月為孽種,要知道崔氏乃河東望族,崔太妃的品性在朝野之中頗受贊揚,就連司馬戎自己,也曾經親自為崔太妃擬定“貞昭”二字作為謚號……

回想起當初先帝下葬時的鬧劇,司馬徵呼吸一滯,腦中思緒紛雜,既為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擔憂,又為心中隱隱生出的猜測感到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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