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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113)

作者:御己吟 阅读记录


天光與真正的流雲而至,衆人才察覺,似有仙人來。

過於樸素的行舟自傾瀉的日光而下,沐浴著朝陽,緩緩抵達破碎的蓬萊島。

每個人都帶著銀鏈遮面的面罩,雪衣銀紋。身上沒有一絲靈力,仿佛誤入的凡人。而腰間墜著的梵音鈴於行走間傳蕩的滌魂之音卻昭示著他們的身份。

上一次面世於公,還是在劃界之戰中,年輕的修士與底蘊尚淺的傢族還未意識到什麼,便看著縱橫修真傢族首位的雍州江氏、南宮一族等率先行瞭修真之禮。

江未滿率先低首斂目,握劍的手貼於胸前,半跪下去。那些小血妖似乎想托著他的身體起立,不讓他因此跪下。他隻嘆息一聲,將它們收攏歸為原處。

“四方永司。”舟中人踏步於蓬萊之上,舉起一塊刻有四字的纏枝銀牌。

一個又一個傢族在聽清這道沒有聲音的話語時,沒有任何猶豫,甚至因為慌亂而趔趄著,一個接一個低下瞭頭。

那是群體性的,直達識海的魂音。

任何人都知道劃界之戰,知道望蒼一刀裹挾修真第一門派不瑕宗的浩蕩靈脈之氣,斬下瞭兩界之隔;更知道,裁決人間事的四方永司,主掌天地之公。

這世上會有人懷疑天底下是否有仙人存在,修士是否會成仙;還有的人會癡狂瘋癲、為成仙不折手段;可沒有人懷疑,審判修士的存在。

那隻可能是四方永司。

四海八荒,天地玄黃,不可止也。裁決天下之公,判定各族之途,便是四方永司之職。

有傢族知道聽雪宗是避世的四方永司在人間的眼線,如今依聽雪宗的模樣,怕是沒有聽雪宗的預示傳私,四方永司是知曉變動而來。

也就意味著——

蓬萊之案,足以與破界舊聞,相提並論。

半步扶搖

在場的各大世傢心中忽有一種參與史詩記錄之感,仗劍救島,破牢止殺,自一紙信函起,又至裴氏女雷劫起,終引來瞭四方永司登場。

雪衣銀紋的外衣和聽雪宗的弟子神似,而為首的裁決永司者舉起的令牌,也有聽雪令有異曲同工之妙。

永司來人身高體量不一,目光和其中一個矮小的侏儒相對時,在遊氏族人裡的南宮蘅一愣,和遊禦川對接瞭想法:那就是燒雪城茶鋪裡向他們賣“緣”的老板啊,他還真是四方永司的人!

為首的永司者不發一言,停在裴非衣一行人開外,隻略略向她福身。

裴非衣並不知,下意識同樣欠身回禮。

直起脊背的一瞬間,她頭腦閃過靈光:這便是四方永司以天道之身,裁決的開始。

罩面的銀鏈微微晃動,古老的語言自梵音鈴響動而流露,無數條沒有盡頭的鎖鏈憑空出現在浮著弱水之氣的四面八方,逐步朝世外島嶼逼近。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被壓縮收緊,直教在場所有修士喉嚨似乎被攥緊,不能發一言。

天地的審判,凡俗不可阻也!

永司者的古語吟詠中摻瞭別的言語,彼此交錯著,壓著字與字的音調,並著梵音鈴的奏律,無數咒律,無數鎖鏈。

永司者的雲中舟劃來,將所有修士承載;在永司者掌法揮動間,又劃分成一條條依傢族勢力劃分的行舟。

水牢的人被永司者妥帖安置,鎖鏈與殘存的仙送錦並行驅使,帶領他們登上新生的方舟。裴氏族人一樣,帶著苦痛渾渾噩噩上瞭舟。有人明瞭,有人震怒,昔日榮耀化作今日審判,有心無意之間,他們是遞刀的劊子手。

四方永司的到臨,令裴氏族人臉色灰暗地低下頭去。

看那島嶼被升至半空,帶著島嶼下半體埋在海裡的巨巖,懸置中空。

裴非衣一行人並沒有被送至行舟,作為事端的發起者與揭露者,四方永司給與他們知情權。

一切似乎都有條不紊,穩妥順逐。裴非衣心中忽湧出瞭不甘:如果四方永司的人都擁有如此實力,近乎天神之下,看著蓬萊演變成如此模樣,漠視那些被鎖進水牢的人群,為何又隻是看著不加以制止呢?

為首的永司者似乎將咒律念至最後的段落,聖潔的白金之光高懸其後,銀鏈與聖光將寄存著多抹殘魂的草妖束縛:

“天地萬物,不可廢言。

自然有聲,且聽吾言。

四方固守,永鎮長安。

司殿築公,禦心忘川。”

一縷縷絲線似的光彩從雲中舟上每一位修士身體發出,萬千條華光朝著半空的蓬萊島迸射,那是每一個人內心的審判,是四方永司仲裁的依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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