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话语抛下,男子迅速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好像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继续留在这里一样施展了瞬移魔法。夜迷惑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头脑里回响着刚才那段充斥着厌恶情绪的话语。
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沙利法大人的男宠,可是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住进这里也并不是他的意愿。即使是男宠也不应该会受到这样的排斥,毕竟在魔界男宠不是什么稀奇事,立男性为正室的也不少见,就连魔帝陛下的王妃也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男子。
所以为什么呢?
还有刚才接触到他视线时的那种感觉,也好奇怪……
夜的手伸向了胸口,习惯性地拉出那枚水晶握在掌心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进一口清甜的空气,再睁开眼,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叽啾,主人。”
银色的鸟儿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停在夜的肩上,漂亮的尾巴和轻轻落在夜的长发上,好像绝配一样华贵,侧着的头看着夜,喉咙里又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你是在担心我么?谢谢你,不过我不是你的主人。”
夜再次向它解释着,通常能学会魔族语言的魔兽多少都能听懂一些魔族的言语,可是这只鸟儿却对夜的解释不理不睬,仿佛认定了夜就是主人一样。
“好吧,你爱叫就叫吧。”夜轻轻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但嘴角却在鸟儿羽毛柔软的触感传递到手指时,划出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弧线。
鸟儿似乎感觉到了夜的认同,快活地抖了抖尾羽,接着昂着头唱起了歌。夜微笑着听着,一曲完毕本想再次抚摸它的羽毛以示褒奖,却见它突然跃上了蓝天,优美地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后,向着夜的房间飞去。
“叽啾,沙利。”
“沙利?”
夜困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却明白到又有人来访。目光跟随着鸟儿,夜很快看到了那个来访者,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竟然是沙利法,更令他吃惊的是,沙利法竟然满脸惊异地站在门口。
鸟儿亲昵地在沙利法脸上蹭了一下,夜连忙走到沙利法面前弯腰行礼。
“对不起,将军阁下,我不知道是您的鸟……”
“不……不,弗雷特不是我的鸟。”
沙利法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起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夜一眼。平日里一直养在寝殿里的金银魔雀一早竟然不见了踪影,沙利法循着鸟鸣一路找来,远远地便诧异地看到生性高傲的弗雷特竟然停在了一个少年的肩上,再走近,当少年嘴角边的微笑清晰可见时,沙利法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呼吸摒住了,时间也好像停滞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在这虚幻般的环境中昭示着现实的存在。他看呆了。如果说他的?是照亮白昼的白日,他的?的笑容好比白日下最灿烂明亮的金玫,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黑夜里的橙日,那浅浅的微笑就像一株在橙日清雅的光照下偷偷绽开的夜莲,秀丽而精致。
“杰曼来过了?”沙利法转身自然地在坐进长背座椅中,空气中淡淡的魔法使用后留下的气息很快被他察觉出,而在这座行宫里,可以自由出入偏殿的并且在此时有理由进入偏殿的,也只有杰曼一人了。
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刚才那位高贵的魔族原来竟是沙利法的第一心腹杰曼。
“是的,杰曼阁下刚才来过。”
“说了些什么?”沙利法的动作看似随意,眼睛却始终牢牢地盯着这个让他觉得不寻常的少年。
“并没有……”夜的脑海中再次回荡起杰曼的那番话语,他并没有想高攀眼前地位崇高的将军,所以那些话夜并不在意,夜在意的却是另一句。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出口?”
夜微微抬起头,视线短短地碰触了一下沙利法赤褐色的眼睛又迅速移开,垂在腿侧的手握了一下,“将军阁下……我长得很像费姆特么?”
听到这个名字的沙利法反射性地皱了皱眉,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夜预料的那样暴躁起来,目光逗留在夜的脸上,眉头越皱越紧。他不得不承认夜和?实在长得很像,看着夜就好像?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样,所以那天他根本狠不下心将昏死过去的夜送到大牢去严刑逼问。他也明白眼前的少年不是他心爱的?,但是太像了,两张酷似的脸上演绎着截然相反却都美丽无比的气质,看到刚才那一笑,就好像是活泼的?在展示他的另一面一样,把自己的心紧紧揪住。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么?”沙利法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我觉得我认识费姆特……”夜又抬头看了沙利法一眼,并未察觉到沙利法有动怒的预兆,决定抓住机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我是去年来到贝莫的,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觉得我认识费姆特,他……好像是我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