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姆特明亮地一笑,“办法的确有,不过有点危险罢了。”他看了约兰一眼,“我们改走去吉卡拉的路。”
“喂……你不会想去闯灰鹭的栖息地吧,我的魔力还没强到那个地步……”
“见到了灰鹭立刻逃走,然后原路返回,向帝都前进。”
费姆特眨了眨眼,两秒钟后约兰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要做出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帝都而是吉卡拉的假象?”
“因为受了攻击而想快些到达目的地,不料灰鹭已经聚集了起来,硬闯不过只好重新从帝都绕路,挺合理吧。”
约兰不住的点头,他之前真是太小看这个天使少年了,现在只不过是个未成年天使,将来岂不是会更加不得了?他究竟是在魔界找谁的?又是谁在暗中阻扰?看来这整件事并不简单呢……
约兰的嘴角微微上提了些。就当作人生的一次经历好了,看费姆特的样子应该很有自信能保全自己,而听说天界的天使都是知恩图报的,所以自己和他在一起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拍拍两匹骏马,约兰蹬上驾驭座,又把费姆特赶进马车内,“既然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向吉卡拉出发吧。”
小心地指挥着马将马车拉出树林回到路上,约兰抖了抖马鞭,“驾”地一声,马车再次奔驰在了道路上。
第9章
北方边境结界。
结界的状况比沙利法预料的要糟糕很多,毕竟是几百年未曾修护过的结界了,如此一出状况便把各处的脆弱都暴露了出来。最先发现的缺口没过几天就修补玩了,但接着巡查的士兵又不断地发现细小的裂痕,再加上修补这种结界是件极费魔力的事,十几天下来就连魔力强大的沙利法也有些觉得力量捉襟见肘了。
不过这结界也终于修补完了,虽然比预计的行程晚了十天,但一行人终于踏上归途了。可是骑在坐骑上的沙利法心情并不很畅快,半个多月待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前几日还险些被卷入结界的裂缝中,更重要的是,昨日从行宫传来了消息,说夜在训练时受了些伤。本来一个侍卫在日常训练中受伤不是什么大事,沙利法自身也是从难以计量的伤痛中才得以拥有现在的实力,但派尼修克斯在信中说夜当时的情形很奇怪,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没见过那个少年竟会在武器在手的时候走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赶紧将消息送了过来。
沙利法把信的内容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也与派尼修克斯持同样的看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会是什么?沙利法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时间上来推算,他走神那会儿倒就在自己差点便吸进混沌空间之前不久,但这两件事之间显然是没有联系的,硬要说的话,也许是自己希望它们之间有些联系。离开行宫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沙利法经常会想起那个清秀的少年,起先是想念起了失踪许久的情人再联想到了行宫身份暧昧的小魔族,但不知从哪天开始,夜的身影跳过了第一个步骤,直接浮现到沙利法的脑海中。不知道他过得怎样,剑术长进了多少,有没有又被欺负,又会不会寂寞……
寂寞……沙利法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自嘲的笑,也许寂寞的是自己吧……
想到这里,沙利法终于做出了决定,向身边的分队队长交待了几句,用所剩不多的魔力连人带坐骑一起向贝莫瞬移了起来。
夜对自己在训练中的发呆也很困惑,从小他就把武艺启蒙老师的那句“握着剑分心就是送命”牢牢刻在心上,虽然没上过正式的战场,但每次狩猎或是对战,他都是专心致志,头脑里运转着的都是敌我的优劣势分析和战术的选择。可是那天,心中突然涌动起的心悸就好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身体里扩散,虽只是一瞬,但却足以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虽然之后的训练中再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但只要平静下来,夜还是能感觉到心中的那股不安没有完全褪尽。
会是谁出事了吗?从未见面的父亲、母亲?还是……将军阁下……
将军阁下,怎么会想到他的……意识到自己不合逻辑的思维的夜一下子红了脸,只不过住在偏殿里受了他一些照顾,派尼修克斯老师也说了,阁下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才能……不过算算日子,将军阁下今日应该回来了才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唉?夜主人不知道吗?”收拾晚餐餐盘的侍女一脸惊讶,“将军大人被那结界耽搁住了,归期要延后呢,没有人告诉您吗?”
夜摇了摇头,心里一阵紧张,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