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
已经不用解释这是什么情景中才会出现的声音了,白应昊想要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他努力移动着视野,却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打开。
“这……这简直是背弃天理、无耻至极!”
房门外站着几个锦袍玉带的男子,张张丰俊的面容上布满了震惊和震怒。屋内,两个男子交缠在床笫间,衣衫虽未褪尽但显然并不遮掩他们坐在做之事,甚至更添了几分放荡之色。
视野再次移动,那在下方张着腿发出喘息的人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白应昊猛地惊醒过来。
是梦……
白应昊惊魂未定,房间里一片沉寂,房外一只蛐蛐在孤单地鸣叫。
是梦。
白应昊曲起膝盖坐在床上,一手支撑在额上。那是凤时,虽然没有看清另一个,但那个毫无疑问是凤时。衣衫半褪,双腿大张,脸上尽是引诱的媚色。
白应昊用手掌蒙住自己的眼睛,正在愈合中的掌心里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天落在上面的吻的热度,梦境和那吻的触感融在一起,变得更加真实。
莫非是住在了这里,心中的绮念愈发膨胀了?
但是似乎又不对。
那破开屋门震怒大骂的并不像是凡人,难道那是发生在千年前的事,床上的另一个正是凤时爱恋的穷奇?
白应昊平缓地深吸一口气,难不成是自己的绮念和这座府邸的空间中的某些东西发生了反应,竟让自己的春梦变成了追求的对象和情敌间的床戏?
白应昊重新躺下,可脑袋里那艳丽的画面却挥之不去。最后的画面中凤时的青丝散在床铺上,前胸大片玉般的肌肤□在外,脸颊微红,薄唇微启,双眸含星,那特写的角度简直就像凤时在向自己求欢。
胯间的部位有点胀痛起来,白应昊翻身起床,推开房门深吸了一口夜风。院子里没有灯,月光也微乎其微,草丛里的蛐蛐孜孜不倦地鸣叫。白应昊在门槛上坐下,在微凉的黑夜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兴奋总算消褪,但睡意也一同消散殆尽。
他回到屋里,摸索着把桌上的灯罩揭开,让硕大的夜明珠把周围照亮。桌上的手表显示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白应昊无所事事,突然想起在S市凤时提起过的一件事,找了纸笔在桌边坐下来。
***
“这是?”凤时喝着粥,斜瞄着白应昊递来的东西。
“你上次说要我画的,手握笔还有点抖,不过应该不影响整体。”
凤时放下调羹,接过对折起来的纸,一打开,眼瞳猛地一收。低着头在桌上舔牛奶的阿奇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蹲坐起来充满警惕。
“睦魅,你带阿奇到外面。”
阿奇“咪咪”地叫喊着表示抗议,凤时的心意已决,把它抓过来交给睦魅。
“阿时,这画怎么了?”白应昊看着睦魅带走阿奇关上门,心中略感不安。
“白应昊,你是从何知道阿奇是这模样?别告诉我是从哪本古书中看来的。”
“这果真是穷奇?这和小蛮的描述不太一致,我有一次梦到,脑子里却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是穷奇。”
“梦?”
“陌泽被收服的时候我失去意识,在醒来之前似乎做了一个梦。”
“怎么那时不听你提起?”
白应昊摇头,“梦醒了大都就忘了,前一阵小天他们说起游戏里的穷奇,头脑里突然跳出了这个模样,才想起来那个梦。”
凤时低头重新把视线落到画上。画中的猛兽长着巨大的膜翼,躯干并不像虎,更接近于狼,背部和爪上覆盖着硬鳞,口中长着弯曲的獠牙,尾巴很长,几乎可以甩到头部。这正是穷奇,每个部分都没有错,但就是因为如此使得凤时越发困惑,夹带着几丝说不清的不安。
一个凡人怎么会梦到穷奇的模样?若是有人托梦,就不该在醒来后立刻忘记。
“阿奇很少露出在人前真身,你梦里是什么情形?”凤时问,却见白应昊欲言又止,“怎么?不好说?”
“……我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凤时心中微怔,“你说。”
“我梦见它被铁锁绑着,在一个高台上像要接受刑罚。旁边有些人在看,它似乎在其中找人……既然果真是穷奇,那么应该是在找你。”
凤时低垂着眼,睫毛投下的阴影几乎把整个眼睛掩盖。是那一天,他被禁足在屋里,但是天雷落下时候的轰鸣爆烈即使在重重法术包围的屋子里也感受得到。
如果这不是托梦,便只可能是某种记忆,但这记忆从何而来?
“……还有呢?”
“只有这么一段。”
“上回在车里你说你梦到过一个白衣人和一个黑衣人,还有别的什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