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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梅(25)
作者:山负雪 阅读记录
清河扬唇一笑,“这还是李先生来我这写下的第一句话,是先生故人所言。”
谢愈盯着那五字“我志如尾声”,又想着“故人”二字,转过头笑着去看李知。
李知本听清河前半句已是心头一惊,如今同着谢愈对视,竟是说不出话来。
谢愈迈步朝她走来,垂头一看,低笑出声来。
李知已是羞赧极了,咬唇忍着。
这词不正是应了这景了,她如何能料到清河写的是那五字。
这般倒像是她自己回了谢愈的笑。
那清河见谢愈如此模样,好奇凑过来瞧。
“休休有容。”
“字也好,词也好。”清河有些不明白,便开口,“谢先生为何而笑?”
谢愈接过话来,“我是笑自己多虑了,本就是已经出师的人,如何会差呢。”
清河眸子狐疑,目光在他二人身上巡视一番。
总觉得谢先生和李女师倒像是打哑谜,她绕在里面一句也听不明白。
况且李知今日也是反常的,从前张老先生的课她总是从容有礼,如今怎麽变得拘束寡言起来。
谢愈撇头见李知擡手抚耳鬓,她本就肤白,顺下而望,便瞧见那耳上染着的绯红。
顾着李知的面子,他也不在打趣,将一字帖递给清河,“公主先临一下这篇《演连珠》。”
又将自己写的行书递给李知,“女师便先临我的吧。”
李知擡手接下,仍是不瞧他一眼。
八月尾的风有些凉意,穿过窗棂入到千秋阁内,晃得珠帘叮咚作响。
她浮动难安的心,竟在这风中叮铃声里,慢慢平複下来。
人以静身,字以养神。
谢愈轻敲她案面,李知恍惚擡目,她才意识到日已将落,该离开宫城了。
宫道如杏林,行于这路上,不觉让人移目于天。
圆日低垂。
去往肃章门的路上,不乏有些个小女婢回头张望的。
李知便笑道:“如此好景倒是吸引人。”
谢愈闻言也是擡头,“残阳如血,古来最是戚寒,三娘却是言为不同。”
“我不着‘落’与‘色’,只着‘光’与‘影’,岂非不是好景?”
谢愈望向李知,夕阳的暖色爬上她的衣襟、眼尾、发鬓。
少女穿着碧蓝的翠烟衫,雾月白蝶裙,肩头斜斜披着水红的软烟罗,肤如温玉,眉若远山,身材出挑了许多。
他恍然意识到,一年淌水似的过一年,如今昭九已经十九了。
“往后我若不去千秋殿授课,你便在肃章门等我。”
“兴仁门吧,中书省离肃章门还有好些远呢,五郎折回也是不便宜。”
阿耶同她说了此事,但劳谢愈折回又觉得过于麻烦,她这才想个折中的法子。
“本就是不放心,才要同你走这段路。”
李知笑了笑,“宫里的道有何不可放心的?”
谢愈回望她,面上也有些正色:“这宫道长且远,只你一人独行,便更要留心。”
第012章 捧杀意(三)
永宁坊的酒肆果行已经热闹起来了,四处的人来来往往,于鸿鹄将马儿系在一旁,仰头望了望挂着的白布匾牌,便坐在茶馆前。
“博士,来碗茶水。”
“好嘞。”那小厮将汗巾往肩上一塔,端着茶就来了。
擡头便见一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进店,身后还跟着书童,两人竟是一人赛比一人俊俏,他便又扬起笑,“郎君要点什麽?”
“两碗茶水。”说罢就同着身旁的书童寻了一处坐下。
于鸿鹄手臂悬在半空,擡眉瞧了那两人一眼,瞥见了那书生模样腰间所系的白玉佩。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到那桌前,拱手笑问:“临郎君可安?”
那人放下茶水,离桌而立上下打量于鸿鹄,便点头:“托李公的福,施陶尚安。”
于鸿鹄面上一喜,“郎君跟我走吧。”
李由林的府宅在宣阳坊,于鸿鹄带着他绕小门进来,穿过一衆的竹林,山水石木,便有个妇人早在此处等着了。
“问夫人安。”那于鸿鹄忙弯身上前行礼。
李夫人笑着点头,又转过身招待施陶,“施郎君快先坐,吃些热茶果子,由林他啊还得有一会儿到府上。”
施陶拱手行礼,心里头猜着这应是李由林的妻子,“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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