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麽？”

望月嗓子眼仿佛挨糖霜黏住了般，蔫蔫嗒嗒走了。

徒留阮卿一人在原地牵着马去了马廄送上了粮草，才不紧不慢往大帐去了。

她的确不是很能理解望月的心思，她离开的第一晚裴一远就追了过来，回去之后没道理不会告诉望月，因此她的确不知自己还需与望月交代什麽，也不了解她的心情。

她正想着，手上却不自主地描起了一副美人画来，还未勾出五官只画了轮廓，旁边立着桃花树，却未是开花地模样，而是盎然绿意。

正游思，阮卿忽觉身侧有热度靠近，她倦懒地稍稍侧了肩，让来人好放个下巴。

“啊，怎麽画起自画像来了。”裴一远思忖说道。

阮卿饶有兴趣地挑起眉：“你怎麽知道是我，而不是一个根本我长得很像的人？”

“怎麽会。”裴一远伸出手，指腹顺着画中人的轮廓滑过，“这骨骼走势与你一模一样，怎麽会是别人？不过……”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盎然的绿树，忽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嗯？”阮卿擡起眼。

他指着那未开的桃树：“这不该是这样，而是一树桃花才对。”

“你既说是我，为何又说这里该是一树桃花？”阮卿是见过巴图的那副赏花像的，但裴一远却未曾见过，况且阮卿从不喜欢桃花，外人不知，但裴一远应该是知道得紧才是，又何故知晓这该是一树桃花？

“我见过这幅画。”裴一远说道，“前几年有一对经过走廊的商人被某个小部落打劫，正巧被我救下，收拾货物的时候便见到那副画。”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我见那画精致，本想买下来，那商人却说是大客户订好的货，别的货都是为这画凑的，特地从京城千里迢迢送往西域，我也不好意思再取。”他说着想到什麽，“你是从哪里看到这副画的？”

听着裴一远的话，阮卿神色愈发深远，落在画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帐内针落可闻，良久才听阮卿道：“你相信这世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麽。”

裴一远闻言一愣：“一模一样？即便是一母同胎，不像之人也大有人在吧。”他看着阮卿的神色，“你见到了？”

阮卿点点头：“巴图的营帐中。”她道，“那人长着与我一般无二的脸，说着流利的汉话，穿着与我相似的衣装，身材身高也尽数相近。”

她的声音低低的，眸色也发沉，像一汪浸在老冰的泉。

正还要说什麽，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淩空抱起，重重揉进怀中，下颚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痛意，惹得她嘶了一声。

“这样就不像了。”裴一远看着阮卿白皙皮肤上清晰而圆润牙印，落在不算隐蔽的肌肤显出几分禁忌而隐秘的快|感来。

阮卿一怔，擡眸从不远的铜镜里看到一个明晃晃的牙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一个遮都遮不住的地方。

她大脑里还没有过多的想法，手已经比脑子快的呼到裴一远脑袋上，低低骂一声：“混账！”

裴一远笑嘻嘻的，也不生气，抓着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带着她在另一边脑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疼不疼？”

“起开。”阮卿被他气着，更遑论腰间还被某些东西……硌着。

她脸一红便挣扎着要下去，还不等动几下，就发现那东西更精神了！直挺挺顶着腰，浑身瞬间一僵，她可没忘了上次第二天几乎下不来床的事。

裴一远察觉到她的变化，闷声笑着将她紧紧搂住：“乖，就抱一会。”

他的下巴凑在阮卿敏感细腻的脖颈里，因为近日大战而怠于搭理的胡茬冒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尖尖，让阮卿痒得很，作势又想跑，却又挨着那物什僵硬着不敢动。

好一会才听裴一远闷声道：“那画你是从巴图那看到的？”

“嗯。”阮卿低低应道。

在阮卿看不见的地方，裴一远眼神一暗。他不是傻子，反而是极为聪明的，一副特地从京城运去的画，一个养在家中于阮卿一般无二的人，还有先前支勒在太和殿的求婚，桩桩件件无一不指着巴图那腌臜心思。

“我活剜了他。”裴一远咬着后槽牙道。想到阮卿竟被那般下作之人不知意淫了多少日月，他就恨不得把巴图眼睛都挖出来，连带着他那根东西都剁了让他吃下去。

阮卿觉察到他情绪，轻笑了两声，伸出手安抚似的在他后脑上拍了几下：“我找到证据了。”

“嗯？”裴一远擡起头来。

“白羽。”她说，“就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她还有话没说完，就被裴一远执拗打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