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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将军(140)

作者:月与巫山 阅读记录


“裴衡你可知你在说什麽?”皇帝的声音悠悠从上面传来,气场极低。

“臣知道。”裴一远抱拳道,“请陛下成全,夺回边疆七城,是大周千千万万百姓的期望!”

“这不是边疆七城的问题……”皇帝掐着眉心,环视一圈发现阮鸿铭不在,还没想出个解决办法,只见原本坐在角落气定神閑喝茶的裴父走到中间,与裴一远并身而跪,抱拳道:“边疆七城一事,的确刻不容缓,今日支勒一言正是打响了我们沉睡的大周,七城在匈奴一日,百姓难以安眠,我们难以服衆。”

“朕明白。”

“婚事一事,还要以阮相和阮小姐的意思为主。”

“不可!”宋景舟脸色铁青,从一侧走出,“裴家将我宋家置于何地?家父早与阮相有约……”

“我答应。”

所有人顿时愣住,看向这道温和女声传来的方向,赫然是撑在桌上笑意盈盈的阮卿。

“令仪你莫要沖动……”皇帝脸上可以以难看来形容,他本就不愿裴府与阮府联姻,这才明里暗里暗示阮鸿铭阮卿与宋景舟的婚事,谁料今日裴一远当着所有人的面以军功要挟提出婚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使臣已经昏厥,这宴会显然是开不成了。

阮卿淡淡一笑,“臣女并未沖动,确如将军所言。”她起身行了礼,“臣女在这里祝将军得偿所愿,凯旋归来。”然后对上座的皇帝福身离开往慈宁宫去了,徒留剩下的百官面面相觑。

皇帝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和中间跪着的裴家父子,咬牙道:“送使臣去休息,寻院判来给好生瞧瞧。”被冕鋶遮住的面色后盯在裴一远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上,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你啊你。”裴父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你这麽做可想过令仪?一个女子的婚事拿在政治上来说,我知你与令仪二人情愫,但就事论事,你与那支勒有什麽区别?”

他原是想让阮卿将这事大事化小,谁料阮卿竟是直接应了下来,皇帝白本就多心,经此一遭除了阮家,手握重兵的裴家定然也成了他的眼中钉。

“爹……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与令仪去说。”裴父摆摆手,“陛下这边我替你挡着了,令仪要强多心,你自己去瞧瞧吧。”说完便离开了太和殿,準备去寻阮鸿铭商量今日两个小辈今日闯出来的好事。

“儿子明白。”裴一远拱手送离裴父,往慈宁宫去了。

-

太后近日去礼佛,原想带着阮卿一起去,不料临时匈奴来访一事,不得不自行去了城外庙里,带着一干宫婢,因着慈宁宫中只剩阮卿从家中带来的几个侍女候在暖阁中,倒也是清净。

阮卿将进暖阁,便将人通通挥退下去,随手将大氅扔在衣桁上,从茶托上挑了一盘白毫银针自己泡了。

一时间,不大的暖阁中只听见煮茶的冒泡声。

阮卿思绪顺着跳动的火苗飘远。

她说不出自己一时半会是什麽感觉,只觉得厌恶了数日和宋景舟的虚与委蛇,厌恶皇帝对自己父亲的敲打让自己与宋景舟成亲一事,先前也不算好,不过是被事事压着,想不起来也不觉厌烦。

今日大抵是支勒的视线太恶心,匈奴的念头令人作呕,也可能是裴一远在百官面前的话字字句句太有力量,或者干脆是自己疯了,明知这般做会招了皇帝的恨还是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应了这件事。

她忽然想起啦武安伯家世孙满月宴的那天,在马车上裴一远拉着自己的手忧心和亲之事,与自己说若真有那一天,便换个皇帝的事。

当时她只当玩笑话,一耳朵便过去了,倒是又在今日想了起来。

面前茶水还在冒,却忽然被影子盖下。

阮卿思绪一停,转头对上裴一远有点受伤的表情。她眉头微挑:“怎麽是这副表情,伯父骂你了?”

“没。”裴一远有些蔫,一路走过来又觉得之前的做法有些不妥,“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我没有将你当政治筹码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他们总是讨论你的婚事。”裴一远蹲下来,自下而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大抵是窗外透进来的光。

闻言,阮卿托着下巴,玩味地看着他,慢吞吞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反悔求亲了呢。”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沖动,你别生……啊,你说什麽?”

阮卿扑哧一笑,伸手扯过他的衣领,让人一时不察往下一倒,吻上他的唇,描了口脂的颜色晕开在裴一远唇周围的皮肤,她眼底含着笑,轻而易举挑开他的牙关,抵着他的一颗尖牙摁了好一会才退开,一缕银丝顺着拉在脸侧,她伸出手,白嫩的指腹在裴一远唇角重重一抹,将染上的口脂擦去几分,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傻了?刚刚在太和殿的气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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