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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他悔不当初(270)
作者:戏双鲤 阅读记录
“阿策,我知你想给师兄们留个好印象,可我也不能让你委屈了自己啊。”沈银粟面露担忧地劝着,叶景策故作为难地叹息一声,“那不成,我若输了,岂非丢了你的脸面,让你失望?”
“怎会?”沈银粟闻言心中更软,摆弄着叶景策的手指轻轻道,“我爱你,又不是因为你为我争脸面,只是因为你是叶景策而已。”
“可是明日,我总不能什麽也不会便上去同六师兄比啊。”叶景策垂了垂眼,沈银粟温和道,“那就背一点,向师兄展示一下诚意便好。”
“可我理解不了意思,背得好慢的。”叶景策悄悄向沈银粟看去,后者不甚在意地笑起来,“无妨,有我教你呢。”
声落,牵着叶景策的手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帐前,生龙和活虎对视一眼,尚愣在原地不止下一步要做什麽,便见叶景策倏地回头,对着二人得意一笑,微微扬了扬下颚,示意二人能滚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耽误事。
“少爷不愧是少爷啊。”活虎拍手感叹,一侧生龙不解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大哥,你不会是没看过戏本子吧。”活虎憨憨道,“反正在那戏本子里,只要是佳人在侧,红袖添香的场景,那读书之人的心思多半不在书上。”
“嗯……你觉得咱家少爷的心思,在背书上?”
丹唇衔玉
暮色四合之时, 空中又飘起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帐上,顺着檐角滴落。
雨中的大营寂静无声, 唯有帐中呼吸声绵密平和, 赤色的狐皮地毯上, 卷轴铺开,一侧火烛微拢,笔墨纸砚俱放置一旁。
“阿策,你专心看这句话, 不要看我。”
沈银粟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叶景策眉头微微扬起,敛下笑意,擡手握住笔杆,由着沈银粟的手覆上, 握着他的手在宣纸上落笔。
笔墨晕开, 药草香萦绕身侧,一双素白的手只轻覆了片刻,便松开来,留下手背处的余温和清香。
红袖添香,素手研墨,何人能定住心神。
叶景策的目光微微瞥向身侧,又在沈银粟看过来时匆匆掠回眼神,擡笔,将雪白宣纸上晕开的墨迹拿给她看。
“阿策, 你这不是背得很好吗?怎麽偏说自己不懂?”
“自己去背, 枯燥乏味,自然不懂。”叶景策托腮直笑, 侧首向沈银粟看去,见其无奈地抿了抿唇,一双杏目轻轻眯起,蹭着狐皮毯向他的方向挪动了一丝,探身道,“这麽说来,你之前背得慢,也是因为无聊?”
“一点点。”叶景策眨了下眼,沈银粟擡眉,“那如今这是找到乐趣所在了?”
“嗯,找到了。”叶景策颔首,沈银粟道,“在哪儿?”
“在你。”
声落,叶景策主动将拿着笔的手伸出,弯眼看向沈银粟,见后者美目一瞪,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轻声道,“我就知你这嘴里说不出几句正经话。”
“我不及粟粟饱读诗书,自然说不出。”叶景策擡眼道,“不过粟粟可以试着教我,若日日这样,我倒也乐此不疲。”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心里的算盘声。”沈银粟侧目,好笑地看向叶景策,耳间青古色的玉坠轻晃,惹得叶景策侧目看去。
那坠子小巧玲珑,如雨后嫩芽上的一滴露,挂在叶间上摇摇欲坠,晶莹寒凉。
它是该挂在沈银粟这样饱满圆润的耳垂上的,像丰泽的果实上滑落的雨露。
叶景策侧目看得出神,笔尖一滴墨落在纸上,不等洇开,门外便传来响动。
“啓禀郡主,二殿下命属下为您送壶温酒来。”
“送酒做什麽?”沈银粟不解出声,门外士兵道,“回禀郡主,殿下说雨夜寒凉,酒能暖身,各个帐内俱命人送了一壶,殿下还说,他知郡主不胜酒力,此酒是经您师兄调制过的药酒,不易醉人,且有温养之效,郡主大可放心饮下。”
“二哥费心了。”沈银粟说着,起身掀帘,将士兵手中的酒水接过。
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天色暗如深夜,水汽蒸腾,帐中潮气渐浓,烛火摇曳,映在杯中清酒中,见杯中明镜随着毯上二人的细微动作,蕩起层层涟漪,如波动的镜纹。
帐中闷热,只让人觉得口干舌燥,杯中茶水所剩无几,外面雨声倾盆,沈银粟不便去取了新茶,便只能用那温酒解渴。
酒水甘甜,倒当真没有一丝辛辣,沈银粟不知洛子羡是从何处寻来的这般甘冽之酒,只觉口感醇厚,几杯下肚,竟当真没有半丝迷晕之感。
酒气弥漫,沈银粟覆在叶景策手上的掌心开始微微发热,却不觉自己有任何醉意,只觉身子放松舒适下来,轻飘飘的如棉絮般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