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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570)
作者:刀尾汤 阅读记录
冷汗淋漓,唇色惨白,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嬴寒山不做理会,转身欲走。对方忙死死扯住她,声音压得极轻:“你说话呀!”
嬴寒山挣脱不开,有些不耐道:“你认识我?”
“怎麽可能不认识?”少女眼中水光潋滟,情绪仿若激浪崩云般满溢出来,“嬴寒山,我是戚浮欢啊!”
两个陌生的名字撞入耳膜,嬴寒山只觉一阵头晕眩痛,手中花篮“咚”地坠落,乱红花瓣散了一地。
“那你学一下嘛。”衣衣故意使劲晃着他的胳膊,“等你学会了再教我。听说凡间有个传闻:只要每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能给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墨水滴洒在白道服上,爱洁的少年不由皱眉:“功德不足,多折无益。”
这般不浪漫,衣衣忍不住“嘁”了一声,故意把沾了墨的指尖往他身上抹。少年闪避不过,干脆不再理会她,一手持剑,一手拿起画好的符纸,口中吟诀,试着与剑共鸣。
仙门以剑道为尊,上清道宗一脉尤其重视以剑驭符,但面对一把无灵之剑,苌濯只能独自探索以符驭剑的方法。
风雷水火咒诀依次念过,剑上符文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衣衣看了片刻便哈欠连天,化为原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一觉转醒,看他仍执着着练剑,心头微微触动。
虽然没办法赔上剑灵,但她可以寻些别的补偿。
“濯哥哥,你的生辰是哪天?”
“七月二十。”
衣衣数了数日子:“那你记得在山门外等着我的生辰礼。”
苌濯收剑入鞘,回眸问:“为何要送我生辰礼?”
“赔不了剑灵,赔别的礼物给你啊。”衣衣眨巴着眼睛道,“你不会讨厌我一辈子吧,濯哥哥?”
苌濯:“为何要讨厌你?”
他生来便不会感受这样的情绪。
“真不讨厌?”
“嗯。”
衣衣故意曲解他的句意,粲然笑道:“我毁了你的剑灵,你都不讨厌我,果然是喜欢我的。”
苌濯眸中闪过一瞬无奈:“我四岁那年为妖邪所伤,情丝尽断,何来喜恶?”
穿堂风过,衣衣借势漂浮起来,指尖散开无数绯粉灵流,像一只自由无拘的粉蝶。她轻盈凑到他眼前:“没关系,那我喜欢你就行了。”
这一次,少年没有退却,反而目光灼灼看着她:“你喜欢我,是没有任何因由的吗?”
眼底波光平静,仿佛能看破所有谎言虚饰。
“喜欢”是世上最易糊弄人的托词,少年道君每次出山,她能都恰到好处地现身,当然是有所图谋的。
衣衣心跳一滞,一把抱过他,埋着脸不让他戳破僞装,欲盖弥彰锤着少年脊背:“没有理由,不可以吗!”
屋檐外的雨渐渐停了,空萦的薄雾之外,恍惚有人在唤:“嬴寒山。”
苌濯仍替她暖着灵府,嬴寒山迷蒙睁开眼,看着眼前人谪仙般的容颜,不知怎就想起梦中少年朦胧的脸来,脱口而出问:“道君的生辰在什麽时候?”
“七月二十。”
苌濯披衣起身,束冠整髻,明明是再日常不过的动作,嬴寒山看着那条缀着黑白双玉的墨蓝发带,浑身不知怎的一阵发冷。
非亲非故,怎会毫无因由地对一个人好?
她贪图着苌濯的灵躯,苌濯对她呵护备至,为的又是什麽?
上元夜是她一时沖动,如今冷静下来想想,淡出俗世多年的寂尘道君对她青眼有加,实在有诸多蹊跷。
七月二十,她一定在这个日子经历过什麽。
惊疑不定时,一只大手抚上额头,苌濯凝着眉看她:“何处不适?”
未及系紧的衣襟垂散下来,露出心口刺目的疤痕,似在提醒她:这个人,不会动情。
既然察觉了自己异样的心思,她应当尽早抽身,难不成真想爱上一个无情人,活该找罪受?
嬴寒山偏过视线:“有点紧张。”
苌濯宽解道:“我蔔的卦不会有错。”
嬴寒山仍旧疑虑着,偏偏半点梦境都想不起来,记忆好像不什麽东西压着似的,只能问:“道君先前当真没有见过我?”
“不曾。”语气不带犹豫,似是早就打了腹稿。
比赛在即,嬴寒山只能暂时搁置疑虑,找理由婉拒了苌濯的护送,与一同入选的姐妹乘轿前往嘉洲府赛场。
她对着这被抓散了发冠,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背叛者,伸手擡起他的脸。
那张脸上沾了些血迹,眉骨有些淤青,几缕乱发被血粘在颊侧。被扼住下颌的人眯起眼睛,仿佛火光让他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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