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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548)

作者:刀尾汤 阅读记录


幻境里,嬴寒山想了想:“恐怕没有。”

她整个人都被卷进来了,哪有东西遗落在外?

宋鑒小声插道:“不知云姑娘的画作可还完好?”

嬴寒山即刻会意:“对了,你找找我在现场作的那张废稿吧。”

逃生出来的人或惊或忧围着他,现场一片混乱。苌濯隔开衆人,环顾大厅内淩乱摆放的文房用具,问:“纸上是何物?”

那副画别有寄托,嬴寒山耳根不合时宜一烫,支支吾吾遮掩道:“就是一副水墨人像,找不到就算了。”

苌濯不知她的懊恼,用灵力操纵纸张依次展开,一眼便定格在那副只用墨染的画上:“找得到。”

人物轮廓纯以墨笔勾勒,衣容特征都把握恰到好处,可惜画面全无点睛之笔,笔法也不够成熟,至多只能算中流作品。

嫣梨的座位就在嬴寒山身侧,自然把画面看得一清二楚,故意对着那剑影喊道:“江道君,这次的试题是‘风花濯月’,那是云妹妹参赛的作品,您仔细别弄坏了。”

嬴寒山狠狠捶她一把:“都说了是废稿!”

现实那头,苌濯亦已认出画中的自己,抿了抿唇,问:“为何是废稿?”

承认,等于她对苌濯有意见;否认,等于暴露了那不可言说的微妙心思。

真是令人窒息的问题。

嬴寒山不敢细想外头到底有多少人围观看着,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张画得不像,我想重新来。”

“……好。”

听字面似乎是苌濯认同了她的解释,嬴寒山却总觉得这温和的语声里还含着旁的意思。

不及思量,苌濯已执笔作剑,迅速破起阵来,金色咒诀淩空而出,锋芒却只限制在画卷上留白的符纸之中。毫光明灭,墨影横皴,符纸上竟蕩开涟漪,开辟为一个模糊的通道。

阵外法咒惊动阵内布局,黑雾时而凝为实体,时而四分五裂,冰淩与阴风相互胶着纠缠。地面抖动不停,“咔咔”震开无数裂口,宋鑒揽住戚浮欢,嬴寒山则和嫣梨互相搀扶着,忽而听得一阵满含怨毒的凄厉女声:“去死!都去死!”

这音色,好像在哪里听过?

片刻走神,嬴寒山攀着嫣梨的胳膊一松,被一股邪风卷了出去,直往阵心下坠。危急之际,一道白影沖破阻碍,一把将她接入怀中。

呼啸的风吹得白衫红袖交缠在一起,苌濯在半空撑开结界,随即探上嬴寒山脉门,眉峰微拢。

气息虚浮,妖力也亏损了不少,显然并未好好用着他的护身符。把他拒之门外,便是这样糟践自己的?

他暗自记挂着嬴寒山,嬴寒山则在明目张胆打量着他。

青年的眉眼比她印象中还要锋利冷冽,面无表情时的嘴角微微下垂,或者说,眼尾唇角那些微不可察的变化,只在全无戒备时才会展现。

温热的灵流,平稳的心跳,与他平日行事一样滴水不漏,无情无欲,无私无求。

她于他,只是故人的影子吗?

察觉那凝滞的目光,苌濯眉目不动,道:“出阵再看。”

声音平静,却激得嬴寒山脸色爆红。

先前那个“好”字的意思,不会是苌濯想亲自做模特让她对人写真吧?

二人的胸膛抵在一处,嬴寒山攥紧拳头,莫名又想起戚浮欢那句“脱得半光”,心中暗暗把那个辣手摧花的嬴寒山骂了个遍。

放开……不对,换她上!

嬴寒山时而羞恼时而愤懑,好在苌濯未曾低头,灵剑符光刺破重重雾障,却仍不见收敛,似想查出背后布局之人。

对方也感觉到了这层用意,眼看幻阵将破,急忙召唤来周遭未及引渡的鬼魂抵挡——对人魂施用仙法,无异于杀生。

苌濯即刻收功,剑入鞘中,随着道符收入袖底,手腕一旋,又念起另一段咒文,召唤出一盏流动着白金光华的六角宫灯。

硬玉为骨,灰火为芯,墨莲为底,银质长流苏与八卦道纹交错斜织。灵器上下均为半透明,暗示着这盏灵灯并非本体,只是一抹分影。

随着指尖血滴入灯芯,镇魂珠内的无极引随之也共鸣起来。

嬴寒山看着苌濯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是收到灵流波动影响还是何原因,眼前骤然铺展开一副无声画面:

女子墨发冶容,红衣如血,被身着白衣道服的群仙团团围困。只见她滴血撚诀,一连串动作与眼前实境重合,裙沿牡丹金绣倏闪,召唤出的却并非洗净邪祟的淡白仙灵,而是满含恨毒诅咒的血色妖花。

厮杀场面疾速流动,血雨腥风过后,白衣化作白骨,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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