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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倌(57)

在我的暗自怨念当中,严靖飞已经施展开轻功急速飞掠,不出半盏茶功夫就到了赵王府的院墙外。

然后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如何?”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摇摇头道:“不可,这里是前院,距离李颐策住的地方太远。你朝前走二里路,见拐角左转再走半里就到了王府后门附近,你从那里跳进去,就距离李颐策所住的院子不远了。”

严靖飞点点头依言而行。

待他走到王府后门附近停下,我不由抬头看了看那足足三丈高的院墙,开始担心他在带了一个人的情况下能否跃上这么高的墙。

严靖飞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脚尖一点拔地而起。

这一跃就是两丈余高,眼见离墙头还有近一丈,严靖飞上升之势却已停止,我不由暗想:坏了,这回肯定要掉下去了。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之时,严靖飞空着的左掌忽然在墙上轻轻一击,借势又飞出丈余,带着我轻飘飘地落在墙头。

我顿时被他这一手俊俏的轻功给镇住了,若非情况不允许,真想拍掌大声叫好。

严靖飞显摆完后,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得意之色,径自扛着我跳到王府内,小心翼翼地借着院中草木隐藏身形,沿着我事先指好的路线朝李颐策所居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虽然遭遇到好几队侍卫,但严靖飞这皇帝暗卫显然不是白当的,轻而易举就避过了他们的耳目,溜到了李颐策所住的房间附近。

只见屋内一片漆黑,想来李颐策出去嫖、娼仍旧未归。

严靖飞伸出手指戳破窗户纸,把眼睛凑上前看了看,然后便抽出腰间短刀插入门缝中,熟极而流地拨开了门闩。

伸手推开门后,这才转头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着进去。

我连忙跟着走进屋去,又转身关好了门。

此时严靖飞已经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用纸媒点燃,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东西在哪里?”

我丢给他一个‘全包在我身上’的眼神,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目标明确,直接伸手一把抓起床头的瓷枕拿到火折子下,就着灯光仔细研究着瓷枕正中那七颗用以装饰的红宝石,很快就找到最小的那一颗,并伸指轻轻一按。

瓷枕立刻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枕内果然静静地躺着那块麒麟玉璧,以及几样颇为珍稀的珍奇古玩。

我不禁大乐,老四啊,没想到你这个从七岁时养成的喜欢往枕头里藏东西的毛病居然到二十了都没有改掉,真是为我省了不少麻烦啊!

一面得意洋洋地想着,一面伸手拿起了麒麟玉璧。

就在我拿起玉璧的一瞬间,忽然看见玉璧上系着一根极细的黑线。

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根黑线是干嘛用的,就听枕内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几乎与此同时,我只觉肩头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入肩头肉中。

我不禁微微一怔,这一瞬严靖飞已经飞掠过来,手起刀落割断了那根黑线,同时双手一把将我抱如怀中,足尖一点撞开房门穿屋而出。

我正想夸赞他这回终于抱对了姿势,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奔走呼喝之声,想来是刚才那声锐响惊动了王府内的侍卫。

严靖飞毫不停留地飞身上房,施展轻功朝着王府外掠去,与此同时我也忙不迭地将那块麒麟玉璧仔细收好。

这时已有不少轻功好的侍卫也跟着上房来拦截我们,却无不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严靖飞打落下去。

严靖飞飞掠打斗的间隙,竟然还有时间低头看着我一脸担忧地问:“你感觉怎样了?”

“没怎么样啊,”我迷茫道:“就是头有点晕,还有……肩膀上中针的地方好像有点麻……有点麻?!靠之,难道老子又中毒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切地无语望苍天,想来李颐策的毒药比皇宫的毒药差不了多少,难道朕这次又要翘辫子了吗?

严靖飞面上也满是忧虑之色,疾奔中随手劈飞一名挡路的禁卫,然后飞速拔出我所中的银针,随手扯下一片衣襟裹了收好,这才抱紧我飞下屋顶。

此时的我感觉到头晕得更加厉害,肩头的麻痹感也更重了些,不过神智还算清醒。

严靖飞一阵飞奔甩脱了穷追不舍的侍卫,又绕着京城瞎转悠了半天,确定身后确实无人跟踪后,这才溜回了我们先前所居的客栈。

严靖飞抱着我冲进屋里,转身插好房门后,才疾步走到床边弯腰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点起蜡烛凑到桌前,从怀中找出我先前所中的毒针小心翼翼地检查。

被他那凝重的神情感染,再加上猜到情况严重,我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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