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前竟赫然冒出半截带血的箭尖!
严靖飞也被吓呆了,片刻后才放声大吼道:“侍卫,护驾!”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一阵头晕,同时清楚地看到体内流出的黑色血液。
箭上有毒,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时我的伤口已经开始麻木,眼前也开始渐渐模糊,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只是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我的错觉。
大脑越来越混沌,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身体的知觉也开始麻木,眼前更是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终于,我再也无法站稳,一头栽倒在地。
我最后听见的声音,是小魏子凄厉的叫喊:“来人啊,皇上遇刺了!”
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居然就这么衣冠不整地翘了,床上还绑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朕的一世英名,全完了。”
正文 重生了,不过却在妓院!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后,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感觉就是,痛,很痛。
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而且痛得还挺厉害,我怀疑自己就是活活被痛醒的。
于是我不禁有些疑惑,自己不就是胸口中了一箭嘛,怎么这疼痛居然扩散到全身了?
就在这种疑惑中,我努力挑开了仍旧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四周。
下一秒我就感觉不到疑惑的情绪了,因为我整个人瞬间就沉浸在了另一种更加强烈受到情绪中。
这种情绪叫震惊。
没错,震惊。
就在方才的那一眼中,我已经发现了这里并不是皇宫的任何一个地方,毕竟我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皇宫里的每一个房间我都很熟悉,很显然,我所在的这间房并不是其中之一。
尽管这里的陈设布置一眼看上去挺华丽,四周摆放的器具盆景似乎也挺精致贵气,不过跟皇宫中的器物比起来,这里的东西连二流货色都算不上,甚至就连墙上悬挂的几副前朝名画也是后人临摹的。
总之,这里绝对不是皇宫,不但不是皇宫,甚至连高官巨富之家也算不上。
还没等我从强烈的震惊中醒过神来,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着淡绿色春衫的少年走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官窑细瓷碗,碗里盛满了黑糊糊的液体,也不知是药还是别的东西。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模样,五官长得颇为精致,我一眼便看出他不是皇宫中人,起码,不是经常在我身边伺候的人。
于是心中越发惊疑不定,正打算开口询问,那少年忽然惊呼一声,紧接着面露喜色,三两步走了过来叫道:“子衿哥哥,你终于醒了!”说完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抬起右手就往我额头上贴。
我顿时被他这个举动给弄懵了,好歹我也是当今的皇帝,除了我母后和几位得宠的嫔妃外,还从来没人敢对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呢。
就在我愣神的当口,少年已放下手来,吁了口气一脸放松地道:“可算是退烧了。”说完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满脸激动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那天你被送回来后,浑身上下都是伤,后来又高烧昏迷不醒,昏迷了几天几夜,大夫都说要救不活了呢!到后来就连妈妈都准备让你自生自灭了……只有我不信你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还好,还好……”
听着少年犹如苍蝇般唧唧歪歪罗罗嗦唆唠唠叨叨,我只觉头大如斗,想也不想就大吼一声:“给朕闭嘴!”
少年正说得动情,被我猛然一吼,顿时吓得一愣,连眼眶里打转的泪花都收了回去,满脸疑惑茫然地看着我道:“子衿哥哥,你怎么了?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子衿哥哥?
合着这是在叫我呢?
于是我更加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这都唱得哪一出啊?
难道我还没有睡醒,正跟这儿做梦呢?
偷偷咬了下嘴唇,还挺疼,看来不是梦,是现实。
可这现实也太荒谬了吧?
我不过就是挨了一箭,醒来就被弄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难道是被劫持了,还是被我哪个野心勃勃妄想谋朝篡位的弟弟给软禁了?
可是就算是被软禁,也没必要连名字都给我改了吧?
我正满腹狐疑,少年已经端起了旁边的药碗,然后坐到床边柔声劝道:“子衿哥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药身体才会恢复啊。你也别怪妈妈无情,她也是逼不得已,赵王爷点名要你服伺,她区区一个青楼老鸨,又怎敢口吐半个不字?而且事后她也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再怎么说你也是这暖玉阁的第一红牌,她以后还得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