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站在门口问道:“不知客官还有何吩咐?”
江东篱摇摇头命他离去,然后关上房门,盘膝于床继续运功调息。
经过半夜奔波,此刻的他已然疲惫不堪。此刻尽量平心静气,调动着体内残余的真气缓缓运行一周天,这才感觉到疲惫稍减,然而功力却仍旧保持在三成左右,再无法多恢复一丝一毫。
江东篱心中十分清楚,若想完全恢复功力,唯一的办法便是取得九毒化功散的解药,因此倒也不焦急,俯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便进入浅眠状态。当然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睡得太沉,即使睡眠时亦保持着应有的警觉,随时留心秦逸派来的追兵查到这里。
中午时分,江东篱醒来,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唤来店小二,塞给他一小锭银子,吩咐他将午膳送到自己房间来,小二得了小账,欢天喜地地去厨房置办饭菜。
晚饭时江东篱仍旧不下楼去大厅,只命店小二将饭菜送入房间,避免楼下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认出自己。店小二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位客人出手大方,他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多嘴多舌问东问西。
江东篱用过晚膳后,照例运功调息一番,结果自然又是徒劳无功。
这时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因此毫不气馁,让小二打来热水沐浴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真正该休息的时候,江东篱反而丝毫睡意都没有了。
他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在脑海中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反复回忆了数遍。然而任是他想破了头,却始终想不明白秦逸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肮脏扭曲的性、欲究竟从何而来。最后只好无奈地想,或许这孩子真的是在小倌馆待得太久了,接触的变态实在太多了,导致他近墨者黑,潜移默化之下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如果他自幼跟着自己一块儿长大,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围环境对一个人,尤其是还处于一张白纸般的小小少年,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毕竟,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都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怀有那样肮脏恶心的欲、望。
当然,江东篱并没有因为这个推论而愧疚自责,更加不会因为这个推论而原谅秦逸的所作所为,他还没那么圣母。
不过,当最初那股咬牙切齿的痛恨过去之后,江东篱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想法便从一开始的‘一定要把这个逆子碎尸万段、让他受尽酷刑而死,为自己的忤逆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这孩子虽然性子狠毒心理扭曲行事荒唐,但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还是要手下留情饶他一条小命,不过一定要狠狠地惩戒一番,然后废掉武功投入地牢囚禁一生,好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这样的话,自己虽然不能完全解恨,不过总算是对得起两人间这一点至亲血脉,以及他九泉之下的娘亲了。
江东篱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子时左右才有了一丝困意。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陷入混沌,便感觉到小腹内隐约有股微弱的异样热流涌动。
江东篱察觉出异常,立刻便警醒过来。
他张开双眼翻身坐起,感觉到小腹内那股热意开始越发明显,同时心中隐隐有股难言的燥热与空虚感升腾起来。肌肤仿佛变得比平时敏感许多,而且心底竟然有些期待他人的爱、抚和蹂、躏。
江东篱不由暗自心惊,这分明是中了春、药的症状。
他连忙仔细回忆自己近期的饮食,在客栈中的两顿饭都是用银针试过的,绝对没有问题,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灵华宫的饮食上。
一定是秦逸那个小兔崽子出于某种龌龊心理,故意命人在自己的饭菜上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江东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暗自懊悔不久前自己还对他有一念之仁。
——这个该死的逆子,等自己抓到他以后,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23
23、易容 ...
江东篱暗自磨牙,然后盘膝坐好,缓缓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极力克制体内的药性,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总算勉强压下了体内那股汹涌的热意,让自己恢复了常态。
还好,这春、药药性不算太强烈,靠着三成功力倒也能勉强压制住。
江东篱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子时整,江东篱体内的春、药又一次准时发作了。
这次他已经进入浅眠,却被体内升腾的那股热意逼得醒转过来,只得盘膝于床,运功勉强将春药的药性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