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78)
作者:云间竹雨 阅读记录
等了会儿,正想她是不是还没醒,要放下手里的东西走时,帐门开了。
“早上好。”
姑娘家轻轻说。
眼底一圈浓重的乌青,明显没休息好。
“你、你昨晚没睡着吗?”乌兰朵问。
“睡了一小会儿。”沈知鸢轻轻说,自己也不太确定,还是向她笑问,“怎麽了嘛?你需要我——”
话音未落,乌兰朵把东西塞她怀里。
“这个,是我新学来的馒头,大齐作法,你当早餐尝尝。”
又拍拍她怀里的小壶说:“这个,是马奶酒,今年酿的就这批最好了。”
“在疏勒,任何烦心事都会在三杯酒里消散。”
乌兰朵和她到毡帐背后。
一人一个馒头,还有个小小的瓷杯。
沈知鸢那杯只有堪堪没底。
乌兰朵抱歉地沖她笑笑:“你没休息好,大早上还是别喝太多了。”
“我下次可以再陪你喝点儿,族落里很多男人都喝不过我呢!”乌兰朵骄傲挺起胸脯。
沈知鸢没喝过酒,却知道借酒消愁这个说法。
她娘亲以前和教她的大儒关系好。
后来她娘亲死后,每逢忌日,都会看见那位大儒给她娘亲烧钱时,一边流泪一边喝酒。
“喝完后就什麽都没事了。”
他这样和沈知鸢说,却又让她不要随便喝酒。
沈知鸢是第一回喝酒。
轻轻问她:“这个酒烈吗?”
“嚯,这算什麽烈酒?”
乌兰朵相当鄙夷地摆手:“你喝十壶下去,都没多少感觉。”
沈知鸢盯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轻轻抿一口。
甜甜的,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完全不像酒。
等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感觉,她这才渐渐大口地把那小点儿马奶酒都喝完。
“没骗你吧,我都当水喝了。”
乌兰朵得意说。
是特意来陪她说说话的。
乌兰朵捡了好多挛鞮部的趣事同她说,从一泻千里的瀑布,到茂盛青葱的森林。
自然也无可避免说起九月份的大祭典,他们叫作“疏勒大会”。
大会其实是场大型狩猎,会举行比试,比骑术、比射艺、比耐力和敏锐度。猎物多。难度大者获胜,获单于赏赐。
“前几日篝火宴你有见着吧?”乌兰朵问,笑说,“到九月份,那可比这热闹得多呢。”
说这麽久话,她一直在打量姑娘家的神情,见她眉头展了,好像也有点笑意,整个人跟着轻松不少。
“每年可都是左日逐王拨得头筹,今年约莫也是。”
乌兰朵看眼面前的帐子,有意说点轻松的,笑着调侃:“到时候能向单于讨赏,你不如想想要什麽,叫他给你讨来算了。”
又是九月。
沈知鸢脑袋突然有点犯糊涂,像蒙了雾,想不起谁提过九月来着。
只记得她在那之前肯定会离开。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想不出那比篝火宴还盛大的场景,稍许地有点遗憾。
到乌兰朵要干活的点,沈知鸢便回去了。
屋里倒已经有人。
少年长身玉立,在拨弄什麽,叮叮当当的,侧目看她眼说:
“早啊。”
看见她神色尚可,祁酩舟微微展眉。
“早。”
沈知鸢也说,打了个招呼。
视线里,他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沈知鸢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昨夜没睡好,走到桌前把乌兰朵给的那些东西放下。
下次回点什麽好?
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少年喊道:
“沈知鸢,回头。”
沈知鸢没多想地回头了。
熹微的日光从余光里一瞥而过,收拢进雕刻纹饰的金钑花钊。
少年褪了右半边的衣袖,侧对着她,将臂钊摆正。手臂用了力更显线条流畅利落,被环缚得紧实。
旁边还垂落着金链,晃动不止。
“看到了?”
他撩起眼皮,懒懒望来,眉眼莫名透露有几分勾人意味。
沈知鸢不知为何面颊有些发烫,不自在地别过脸轻轻的:
“臂钊?让我看做什麽啊?”
“不然呢?昨日和你说了。”
祁酩舟应得很快,被她这样打量,不自觉蹙眉。有点儿别扭,却没多在意地忽略掉。
“再说,你送我的,你不看谁看啊?我自个儿每日对着铜镜欣赏?”
他勾了勾臂钊旁边的那串链子,嗤笑一声:“我还没有病到那种程度。”
稍有动作,右臂的臂钊便叮叮当当不止,有些像锁链似的声音。
旁边垂落的链条也在晃动,拂过时,有种被束缚住的、却又相当张扬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