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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44)

作者:云间竹雨 阅读记录


她信手拈来,说得一头劲。

默然片刻,祁酩舟:“说人话。”

“就……很有用?”

昨日在市集,沈知鸢发现北疏勒人不太了解药草。

小蓟一类的作马饲料,丑些的则当杂草拔起来丢掉。甚至药材摊的阿婆都不晓得金钗石斛有什麽用。

“所以你想要吗”沈知鸢很大度地让开桌子,给他看带回来的金钗石斛,“想要都可以——”

话语却顿了顿,沈知鸢小声恳求:“留一根给我可以吗?其他都给你……但你要是都想要,也不是不行。”

音量越来越低。

“我要一根草做什麽?”

祁酩舟扬扬眉梢,好笑看她。对视时,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反正你人在这,它们不就也在这了?都该归我。”

是、是这个道理吧。

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沈知鸢说不出,便也不放在心上。

脑袋还在被胡乱动来动去,她小声提醒他:“头发要乱了。”

“所以呢?”祁酩舟故意揪住她辫子,哼一声,“这不本来就我扎的?”

这倒是。

沈知鸢不说话了。

耳边珊瑚珠叮叮当当响着,既有他的,也有她发辫束着的,乐音似地响着。

少年握惯刀剑的手在束发一事上也出奇得灵活。拆了她的辫子,三两下就重新编好。

沈知鸢都还在发呆,突然听见他说:“我上朝去了。”

上、上朝?

沈知鸢脑袋差点从手里滑出去,愕然擡眸。

他昨晚都没有睡!

今日不是休沐,不是休沐怎麽敢大半夜带她出去啊。

她是摘草摘得很开心,看石头、看星星月亮都很开心,但……

沈知鸢好怕他一头栽在朝堂上。

“祁酩舟。”

她开口喊他,想说点什麽,除了道歉又不知道怎麽办。

“好好打理你的草吧。”

少年却没回头,撩起帐门,随意丢了句话给她:

“不用想我。”

帐门掩下。

一并隔了日光和那道挺拔身影。

那点儿愧疚盘旋好久才勉强退去,沈知鸢站在原地,倒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什麽。

……想他。

她才不会呢。

沈知鸢恼恼的、又稍带歉意地在心里回道,面上却莫名发烫,她只当是被大太阳晒的。

天窗大敞着,明晃日光一泻千里,将那几株排开的金钗石斛晒得暖烘烘的。

结果却还真在想他了。

草是他带她下坑洞里摘的,桌子是他搬来对着天窗的,纸笔是他拿的,帐子也是……

沈知鸢呆愣好一会,才用力拍脸颊,甩甩脑袋,拿了纸笔不再要想他。

她预备将北疏勒的药草画下来,功效标好,这样等她离开北疏勒后,它们也不至于蒙尘了。

金钗石斛的事。

不单是她,太医院所有的医师都会扼腕叹息。

沈知鸢很喜欢药草。

在冷宫时,即使没有薪酬,每回去太医院帮工都是她最快活的时候了。

沈知鸢哼着小曲,眉眼弯弯,三两下绘出石斛的轮廓,一笔一划标好药效。

把石斛翻了个面,也把纸笔压好,不太困,她便起身,要再去附近溜达几圈。

走着走着又到药摊那,那叫乌兰希玛的妇人正把药材往摊子上放。一手捶腰,走两步就歇会儿。

“我帮您吧。”沈知鸢忙上前,在她拿起那个小凳前先把小凳拿起来了,放到她身后,轻轻道,“您坐。”

“谢谢。”乌兰希玛感激笑笑,犹豫会儿,才说,“今日生意约莫不好,不用你来帮活的。”

人的确比昨日少,沈知鸢还以为是时候早的缘故。

乌兰希玛坐在一旁,不停捶着腰,扇蒲扇的劲都小很多。昨日她就说年纪大,腰不如从前好了,沈知鸢抿下唇轻声道:

“我这会儿有空,正好帮您把药材摆好?还和昨日那样吗?没多少事要干,不用薪酬的。”

沈知鸢知道乌兰希玛方才那话的意思是,今日不想多花钱请人了。

“那怎麽好意思。”

乌兰希玛立刻起身要自己干活。刚起身,又“哎呦”地扶住腰。

“阿婆您歇着吧。”沈知鸢立刻说,找个话题同她攀谈,手里动作不停,“为什麽人会这麽少?”

乌兰希玛那话明显是料着了。

“因为肃吉人来了啊,大家都赶着看热闹。有玻璃珠一类的舶来物,还有中原的丝绸布帛,谁还要看我们这些见腻了的东西?”

乌兰希玛说着叹气,语带埋怨:“我们自産自贩多少年了,干什麽非要和肃吉人通商?左日逐王净盼不得人好,请肃吉人来,还极力促成和大齐的互市,到时我们可都得回家里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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