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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牌子(66)
作者:草莓糖酸锌 阅读记录
但现在只剩他们了,她还是要听一句实话。
“不完全,我手上的确有这样一份地图。”宋衡殊却道,“就藏在长风门。”
入林
长风门?琬贞将信将疑:“你说的, 是渠县的长风门?”
宋衡殊反问:“难道别处也有长风门?”他眼中疑惑不似作僞,琬贞于是将陈钟习的说辞大致说给他听。
之所以点出是“渠县的长风门”,并非多此一举, 长风门最初发源渠县, 可时至今日, 已人去楼空, “渠县的长风门”已不複存在。
但若陈钟习说法属实, 只是长风门解散,门里的人都还活着,一部分的人留在渠县,与往日告别, 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一部分人和王家一样, 选择秘密迁离, 去往其他地方,那麽这部分离开的人,未尝不能作为新的长风门。
虽不知他们为何离开, 但他们或许还在某处延续此前的生活, 结合云祢所言,长风门所谓掌门, 也即王家家主甚至还与无音寺方丈间保持联系, 告知新址所在。
只可惜她来得匆忙,错过消息, 现下知道的也只有渠县的长风门旧址了。
宋衡殊听完,很是沉默了一会儿, 才突然问她:“肃太妃竟与渠县王家有亲缘关系?”
琬贞深以为然道:“我一开始也觉得难以置信, 但一想到她和……咳咳,既然渠县王家当年也算得上一方豪绅, 养出个太妃似乎也不出奇。”
她本想说有肃太妃与方丈间那段离奇情事“珠玉在前”,再多这一桩,好像也不出奇,但这话怎麽听都怪怪的,只能临时改口。
宋衡殊却若有所思,“王家是七年前离开渠县的,但这时她已是太妃了,不说权势滔天,人脉应是不少的,若王家当年遇上不得不举家搬离的难处,何不写信向她求助?”
琬贞品了品,也嗅到一丝不对劲。
是啊,按肃太妃所言,她与王家并非断绝来往的那种远亲,相反,王家搬走前,双方通信应该还挺频繁;既然如此,无论是举家搬离这种大事,还是遇上什麽麻烦,都不该一点儿消息都不透给她的。
可如果给她写了信,那她就不该对王家发生了什麽一无所知,断言他们失蹤;可不写信,好像又不合逻辑。
另还有一疑点,渠县明明还有不少曾经的长风门人,她只是第一次来,就知道了一个陈钟习,如果肃太妃真查了七年,怎麽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所获?
极大可能,肃太妃不仅知道王家和长风门为何要搬走,亦在这几年的调查里有所发现,但并未如实相告;而是……
“故意引我来?”琬贞只能想到这个推测,她掏出肃太妃给她的那枚钥匙,神情惊疑不定。
宋衡殊没有附和她的猜测,也并未提出新的论点,他只是安静地垂下目光,陷入沉思。
琬贞也跟着一起想了一会儿,很快觉得这是白费功夫,证据都不全呢,想破脑袋也顶天只能得到推测。
“先别想了,”她把宋衡殊从繁複思绪中“揪”出来,“当务之急,还是得收集更多线索,既然都说到那地图了,正好先去看看。”
他没有异议,只提醒了一句,“此图既是实物,又是饵,此行许是会有危险,公主切莫令侍卫离身。”
不用他说,琬贞自己也已想到了,对外他是许湍,带着京城来的四公主去看地图,张崇,或者他背后的人断然不会放过这麽好的机会。
这一路上经过之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人暗中跟着,她才不会弃安危于不顾。
一行人于是往长风门去,琬贞及她的几个随侍依旧乘坐马车,此外所有人都骑马前行,“许湍”在前引路,马车跟在后头,被侍从包围其中,这保护不可谓不严实。
琬贞本想拨几个侍卫跟t在宋衡殊边上,保证他的安全,他却说这样明眼人看了便会怀疑他这个“许湍”的真实性,影响计划,转而指着她马车里的小黑说,“带上它就够了。”
她当时还抗议呢,它这麽小,还没你腿高呢,你把他带走能派上什麽用场?妄想他保护你?
宋衡殊对此作出的解释是狗鼻子灵,能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提前示警,以便他及时反应,回到侍卫群里。
这倒也不无道理,且小黑对于他的“临时征调”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尾巴摇得飞快,看着很是兴奋。
她于是也只能“忍痛割爱”,暂时把它借出去,而这小没良心的,被抱走的时候竟是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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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小黑调剂,路上有些沉闷。
琬贞只能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