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哪有人新婚夜……就做这个……

这麽想，但是他微微侧目放任耳朵逐渐长出来，洛晏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嘴巴轻轻张开，凑上前分明想摸却又停住，只能揪紧手指。

都中邪了还能有这麽克制礼貌的时候，看得出是真的很喜欢了。

她眼睛眨了一下，热烈的视线盯得他耳根发红，染上粉色的精灵耳像一片花瓣浮在耳侧。

“……晏晏，”少年眉梢微微蹙起，温声问道：“怎麽了？”

洛晏“哎呀”一声，突然将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着他的耳朵，揪住被角的手指显示出她的紧张纠结，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喜欢这个……”

“可不可以……摸一下……”

少年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她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嗯……不可以就算了……今晚我的要求好像太多了。”

“噗——”少年轻笑，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带着舒服的温度，牵引着她捂在耳朵上，“没有很多。”

洛晏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耳廓，指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点了点他的耳朵。

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我好喜欢这个！能不能只给我摸，不準别人摸？”她坐起身开心地擡起眼商量道。一双杏眼圆润，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底有驭水的光，瞳仁被染成幽蓝色，像月光下的湖面，湿漉漉的，“但是这样说，是不是太霸道了，不好啊？”

感受到她柔软又湿润的指腹在描摹耳朵的轮廓，她整个人都靠得好近。少年心髒躁动得厉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很好……特别好。”少年脸颊微红，声音沙哑认真道：“我很喜欢。”

他认真承诺道：“我答应你，只给你摸，不準别人摸。”

摸到喜欢的东西，洛晏爱不释手终于眉开眼笑，眼底全是灿烂的笑意，眼神亮晶晶的。

“晏晏……其实……”他眼神盯着她的唇。

想告诉她，其实她还可以做霸道的事……

“不用说，我知道，时间不早了，你困了是不是？”洛晏又摸了一下他的耳朵，干脆利落一把将人按下倒在枕头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好啦，睡觉吧，明日我还得抄心法，得早起。坏老头的心法大概有效，我觉得有些困了……”

“……”

少年盯着房顶，无言叹息，手搭在枕头上一动不动，僵掉一般。

片刻他微微低头，就看到她的发旋和一张小小的脸。

哎……

她岂止是不认真，她是根本没有非分之想。

她安安静静的半张脸都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情绪平静稳定得不行。

他擡手帮她轻轻拂开挡在她眼睛上的碎发，她的侧脸露出来，像颗糯米圆子，很软。

少女的头发又细又软像一段柔软的丝绸落在掌心，细细缠绕……

“姜……寂洲……”她动了动喊了一声，“怎麽不睡啊？”

“这里……有点吵。”她手掌贴着他的胸膛。

那颗心不安分地跳动，不能平息。

“睡不着。”他诚实应着，“晏晏，我睡不着。”

“啊？”她没睁开眼，困得不行还是继续问：“……怎麽会睡不着呢？”

他轻轻抱着她，“我觉得……”

他没说完。

好像一下子拥有的太多了……

他转了话题认真道：“晏晏，你有没有什麽想要的吗？”

洛晏眼皮都在打架，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只是下意识回答：“有啊……”

“我想去看看这世间的山水……”

“我想去好多地方……想见好多好多人……”

“嗯。”

“去……除恶扬善，能当个大侠最好……不能就算了……自由自在，长命百岁最好……”

“嗯，好，会的。”他耐心一句一句回应。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你呢……有没有什麽想要的？我努力收妖……换钱买给你……”

他把人往怀里带，鼻尖全是她的发香，整颗心髒都是满的，轻声道：“已经够了……我已经很满意了，就现在这样就好。”

洛晏颇为遗憾，不知有没有听见，只是滔滔不绝像说梦话一般，“啊……我想到了，听说夫妻得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还得送信物……我已经想到要送你什麽了……”

“姜寂洲……你知道冬青树吗……”她睡得迷迷糊糊，手掌软绵绵搭在他手上，“活得很长的冬青树……我送冬青……冬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