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庙白天已经够萧条的了,晚上看着更凄凉。
“老和尚会不会也被关起来了?”晓月见庙内空空,就问索罗定,“原来他根本没疯,因为小和尚们被抓了,才被迫演戏。”
索罗定淡淡一笑,也没多说,想了想,就问晓月,“你大哥有没有姓狗的朋友?”
晓月扁嘴,“哪有姓狗的啊……苟倒是有可能。”
“有么?”
晓月仰起脸想,“苟……好像有个同窗,姓苟的。”
索罗定问,“你再想想。”
“我没见过,哥哥很少介绍同窗给我认识,倒是吃饭的时候他会跟我说些书斋的趣事,好像提起过一句苟兄,当时我还乐呢,说他跟小狗称兄道弟。”
索罗定点了点头。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索罗定带着晓月躲到了一棵树后。
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人从破庙后面走了出来,走到山边,朝山下的小路张望着,又看看月亮,像是算时辰,边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没明白我的意思……”
晓月和索罗定一眼认了出来,是下午还疯疯癫癫的净远方丈。
晓月对索罗定点点头——果然没疯!
索罗定见老和尚等急了,就冷不丁问了句,“等人啊?”
净远吓得一蹦,回头看……就见树后,索罗定走了出来,身边跟着晓月。
老和尚立马露出笑容来,伸出大拇指对索罗定点头,“索将军果然如晓风所言,聪明绝顶。”
索罗定倒是有些意外——这话是白晓风喝醉的时候说的吧?他竟然会夸自己聪明绝顶?
晓月心里头呼啦一下——大哥对索罗定评价这么高啊,这么说大哥这关过了?
索罗定想了想,哑然一笑,“也对,狗肉缺把葱,这种招白晓风才想得出来。”
老和尚欣喜,跑过来给索罗定作揖,“索将军,你快救救我子午庙里的徒子徒孙吧。”
索罗定干笑点头,“你庙里的秃子秃孙都哪儿眯着呢?”
老和尚一摊手,“不知道。”
索罗定了然,“白晓风忍了那俩龟孙就是因为这个?”
“还有一个原因!”老和尚伸出一根手指,“不过不方便说。”
晓月急,“大哥差点身败名裂,有什么原因不能说的?”
索罗定撇嘴,“他是用的将计就计吧。”
晓月眨眨眼。
老和尚再给索罗定挑大拇指,“索将军真是……”
“得了,甭给我掳顺毛。”索罗定打断老和尚,“你们想我怎么帮忙?”
老和尚严肃,“务必找出我庙中被软禁的人质,他们有人质在手,晓风没法下手!”
索罗定皱眉,“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我与晓风找了多日了,始终找不到!”老和尚脸皮还挺厚,“所以晓风说了,让你找!”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
晓月也皱鼻子——怎么这样!
“方丈,报官不行么?”晓月问,“还有啊,你们既然知道谁在作怪,干嘛躲躲藏藏,还让人奸计差点得逞。”
“白晓风想永绝后患。”索罗定冷笑一声,“有把柄终归是个祸患,今日之患也是明日之患,要除祸患,就要除到根。”
老和尚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索罗定一摆手,“免了吧,我可没他那么能算计,能用的都用上了。”
老和尚笑得尴尬,“不得已而为之。”
索罗定“呵呵”一声,“你也不是好鸟。”
晓月不是很听得明白索罗定说什么,但听得出,索罗定不痛快了。
老和尚一揖到地,“有劳将军。”
说完,转身走了。
索罗定摇了摇头,带着晓月下山。
晓月见他背着手想心思不说话,就仰着脸偷偷看他。
一直到了山下,晓月忍不住问,“你生我大哥的气啊?”
索罗定看了看她,叹气,随口来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面上,我才懒得理他。”
晓月一愣,随即眼睛都亮了——刚才索罗定说什么来着?要不是因为你!
晓月的理智将“看在你面上”自动替换成了“一切因为你!”……开心得不得了!
晓月正捧脸呢,就听索罗定对着林子的方向问,“查到没?”
“咻”一声,程子谦冒出来了,对索罗定伸出一根中指。
索罗定牙都呲出来了,程子谦补上一句,“给白晓风的,那个黑啊!”
索罗定脸色恢复,哼哼一声,“都说了天下第一铁定得有两把刷子。”
子谦抽出一份稿子,“一个锅配一个盖,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马桶一个屁股、一个……”
索罗定踹了他一脚,“你想说什么?”
程子谦扁嘴,“三公主也好黑,以后不要得罪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