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定听后沉默良久,抱着胳膊自言自语,“难道我要在书院眯到明年过年?!”
程子谦拿着枕头抽他,“重点错了!”
“皇后和丽妃有确切证据么?”索罗定问。
“这个不知道。”程子谦摇头,眯起眼睛,“不过我这边是第一手资料。”
“那就等有确切消息了再说。”索罗定翻身盖被,继续睡。
“就这样睡啦?”程子谦好奇。
“不睡干嘛,管他谁戴绿帽,关我屁事。”索罗定一摆手,“出去的时候关门!”
程子谦摸了摸鼻子,只好跑出去了,给索罗定带上房门刚想走,就看到院门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程子谦拿笔杆轻轻敲了敲下巴,找了块石头蹲下下笔记录——“关于晓风书院闹鬼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次日天不亮,索罗定被拍门声吵醒,心不甘情不愿坐起来,垂着肩膀揉乱蓬蓬的头毛,顺便感慨一下——如果真的要等一年,那还有三百多天呢……造孽啊!
走出去开门,发现拍门的人不是催着他背书的白晓月,而是精神奕奕的程子谦。
索罗定抱着胳膊看他,“你又有八卦?”
“不是啊,我帮晓月姑娘叫你起床。”程子谦笑得颇欢实。
索罗定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她怎么你了,你还给她跑腿。”
程子谦拿出一篇“子谦手稿”给索罗定看,“看看!”
索罗定拿过来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好些朱砂批注。
“什么东西?”
“今天的稿子。”程子谦神神秘秘,“昨晚上我在书院撞到鬼了!”
“男鬼女鬼?”索罗定嘴角一撇,“它怎么不收了你为民除害?”
程子谦瞪他一眼,指着朱砂批注,“这是晓月姑娘看了之后帮我改的,很有才华吧?”
索罗定皱眉看——之前程子谦那一版,写他大半夜出院子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过,动作奇快,似乎是个女人。
而白晓月给他加了一串特夸张的描述,什么“万籁俱寂的夜晚啊、哀怨的风声啊、如泣如诉的月光……”
索罗定抓头,“月光要怎么如泣如诉?风声还能听出哀怨来?”
“唉……”程子谦长叹一声,拍了拍索罗定的肩膀,“有些东西你一辈子都不会懂,这叫做气氛!”说完,拿着手稿跑了,开始全新一天的工作。
索罗定摇着头自顾自练功,练完功溜达到厨房,就闻到香喷喷的牛肉面味道。
刚进屋坐下,白晓月端着个碗凑到他旁边,问,“礼乐射。”
索罗定愣了愣,才知道这丫头让他背书接下句,懒洋洋开口,“玉蜀黍。”
白晓月眨眨眼,明明是“御书数”……“玉蜀黍”……凑合吧。
“古六艺。”晓月又问了一句。
索罗定答得大声啊,“君不举。”
“噗……”一旁正在喝粥的几个小厮喷了满桌子的白米粥。
索罗定和晓月都不解地歪头看他们——咋的了?
“是‘今不具’,你怎么老有口音。”晓月撅嘴,“再问你一句。”
“问。”索罗定瞄见了晓月手里的牛肉面,很配合。
“尔男子。”
“当自尽!”
一旁的小厮们默默地端着碗,叼着包子走了。
晓月觉得除了有口音,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将碗往他眼前一放,“呐,厨房大娘给你做的牛肉宽面,还加了个鸡蛋。”
索罗定眉开眼笑吃面。
晓月托着下巴在一旁心里打鼓,这样去背书,真的不要紧么?
……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海棠书斋的书房里……索罗定昂首挺胸背他的方言版三字经,而再看其他人……笑得都快断气了。
白晓月郁闷地在后边捧着脸,看着自信满满理所当然大声背歪书的索罗定。
身边,唐星治捶着桌子都喘不上气来了。
元宝宝捂着嘴拍身边的夏敏,夏敏保持端庄狠狠咬着牙。
胡开索性趴在桌上起不来了,石明亮和葛范都在揉肚子,腮帮子酸得都麻了……
而唐月茹和唐月嫣笑得算是最矜持一点的,因为有别的东西更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听着索罗定背书的白晓风此时靠在窗边,单手轻轻抚着额头忍笑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动人。
最后,索罗定一篇方言版三字经,直接导致海棠书斋整个上午都无法正常上课,而晌午的时候,口述版“索氏三字经”已经传到街头巷尾,整个皇城都笼罩在笑声和喷饭声中,据说还噎死了三个人。
皇宫里,在程子谦大声朗读了“索氏三字经”后,文武百官笑厥过去了好几个,皇上捶着龙书案大赞,“赏啊,重重有赏!索爱卿有才。”